如今听着电话那头路九歌的声音,林宇一肚子的火全部倒了出来。“你什么意思,你想反悔了是不是?”
路九歌绞着自己的头发丝:“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后悔呢?我那么爱你。”爱你爱到想整死你~
“那你什么意思,跑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凌鹤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我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要见我,我身又没钱,只好拿了你的钱包。”路九歌随口扯了一个谎言,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能够让林宇平息怒火的理由也是凌鹤找她了,“而且,我手机快没电了嘛,我也没跟你。”
“哦,这样啊,我…”林宇挠着头,有点愧疚,居然是为了他,那他刚刚还在冲着她发火,“对不起啊,九歌,是我脾气不好太着急了。”
“没关系的啊,我正在想怎么还你钱包呢?”虽然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那我们一会儿见个面?”林宇在电话那头心翼翼的问。
路九歌转了转眼珠,“啊,这个恐怕不行,凌鹤约了我吃饭呢。”
“这样啊,那下次吧,等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好吗?”林宇无奈的道,“对了,你在凌鹤面前记得多替我好话。”
“嗯嗯!好哒~”
“九歌,我一定会娶你的。委屈你三年了……”
挂羚话的路九歌意外的接到了凌鹤的电话,看来撒谎这件事情,真的不能随便胡来。
路九歌站在卧室的镜子面前看着镜的自己,想到下午接到的电话,手指在脸颊处摩挲着,这一终究还是到了。
她利落的的在衣柜里翻了翻,在一大堆廉价的衣服里挑选着,最终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一堆衣服里。
路九歌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穿去见她未来的丈夫,那样大富大贵的人,大概只需一眼能看出她这些衣服到底有多廉价。
路九歌那样呆呆的坐在屋内的地板,色渐渐变暗,像晕染开的墨色。
屋外依旧是一片和着麻将滚动的嘈杂,在这样的嘈杂里,路九歌像只受赡兽蜷缩在那里,眼神呆滞的扫视着屋内的一切,目光最终落在墙角的木匣。
面的锁头落了漆,匣子积满了灰尘。路九歌动了动弯曲的有些麻木的腿,走过去抹掉匣子的灰尘,烟尘乱飞,呛得她满目泪水。
旧事纷至沓来,像烈日灼心,路九歌的鼻子有点酸。
匣子里装着很多旗袍,是刘菁年轻时的最爱,在刘菁没遇路九歌的父亲之前,刘菁其实是个很漂亮很明媚的姑娘,穿着最美的旗袍,像海滩的乱世佳人,美艳不可方物。
可是,爱情让人蒙了心,后来,一切都变了。这些旗袍被装进匣子,无法重见日。
路九歌抚摸着旗袍的精致绣纹,仿佛能透过这些看到刘菁过去的风光岁月,佳人不再,岁月才最是磨人。
路九歌看着渐暗的色,抹了把脸,拿出旗袍,挑了件月白色的穿在身。镜子里的女人,皮肤月光还白皙,一张脸妖娆尽显,在月白旗袍的和下,显露出南方女饶温婉,一半是温婉,一半是妩媚。纠结的特质综合在一起,独特的韵味。
路九歌画了个淡妆,姨妈红的口红色号,显得那张脸更白了。
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她看了麻将桌的刘菁一眼,散乱在耳后的头发,暗沉的肤色,眉飞色舞的摸着麻将,眼角眉梢都挂着市侩。
在路九歌走过去的时候,打出一张牌,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去哪儿?”只一眼,愣住了,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出来。
路九歌嘴的笑愈发明媚,“出去和未婚夫吃饭啊,没有好的衣服穿。”路九歌在静静等待着刘菁的反应,如她所预料到的一样,刘菁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怀恋和悲伤,最终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谄媚的笑。
“哦哦,好好陪人家凌先生,晚一点也没关系,要是实在太晚了,别回来了,免得麻烦。”完眼睛又回到牌桌,任由路九歌消失在视线里。
路九歌关门的那一瞬间,刘菁推了推眼前的麻将,一堆字符,瞬间失去了意义。“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散场散场。”
众人撇撇嘴,心有不满,但看着刘菁的神色,最终还是忍下了心的不满。
刘菁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满地的瓜子壳和烟头,窗外,月亮隐入云层。
一室孤寂。
路九歌出了门,看到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停在夜色里。路九歌拢了拢耳边碎发,深吸一口气,款款的像车子走过去,手指轻轻的在车窗敲了敲。
车窗很快降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的侧脸,下颌线流畅,睫毛很长很密,遮住深色眼眸。路九歌有点震惊,没想到,凌鹤竟长得如此英俊,只可惜,想到这儿,路九歌脸的神采由惊艳转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