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不管是之前赌气要让林宇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还是今对林宇这样百般整蛊都变得索然无味。
深吸一口气,路九歌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嫁给凌鹤,可以了吗?”
路九歌的气势让林宇呐呐不出话来。
“林宇,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路九歌愣了一下,眼睛里是细碎的光影,眼前的这个饶确是林宇,依旧是那张曾经让她软了心变得很温柔很温柔的脸,可是嘴里出的话,像是十二月呼啸而过的寒风。
路九歌的脑海里并没有什么跑马灯闪过,那些关于他们的过去,在现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很模糊,缥缈不定。
她真的,抓不住了。
而林宇,也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好,希望你不会后悔。”路九歌突然展颜一笑:“成了,我答应你了。我会嫁给凌鹤的。”只是你梦寐以求的大好前程还在不在不知道了,路九歌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路九歌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为爱隐藏起来的所有尖锐,在保护自己的时候,不留余地的全力以赴。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我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错。路九歌在心里对自己。
林宇听到答复,明显松了一口气,放开路九歌的手,连点菜也变得豪气了不少:“九歌,你果然还是理解我的。”
路九歌冲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理解万岁,弄死你,我更加万万岁。
途,林宇去了厕所。
路九歌迅速起身,从他放在桌的手提包里将现金全部拿走了,去前台跟服务生了留下那位先生会买单之后,迅速地离开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理直气壮到连路九歌自己快步走在街想象到林宇从厕所出来的黑脸都想要放声大笑,事实,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看到周围行人投来的异样眼光,路九歌不由笑得更大声了。她决定收回之前觉得报复林宇很无聊的这个想法,简直不能更有趣了好吗。
拿着钱,路九歌找了家旅馆住了进去。过了那么糟心的一,身都快脏死了,她迫不及待地冲了个澡。
洗完澡,路九歌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赶紧打座机找服务生借了充电器。她在公司干的是秘,这么长时间没开机,也不知道有没有业务要处理。
出乎她意料的,路九歌开了机竟马接到了刘菁的电话。她迟疑地看着手机屏幕,脸的伤还有些轻微的疼痛。
路九歌抿了抿有些干燥的纯,纤长手指滑下接听键:“喂?”
“九歌啊,妈妈给你打了这么多个电话,你这死……你这孩子怎么都不接呢?”电话那头,刘菁的声音听起来急急的。
路九歌诧异地挑眉。
“呵~您还会关心我的死活呢?”路九歌嘴出的话刻薄,带着一起讥诮。
她把手机开了免提,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等待着电话那头刘菁的嘶吼。
意料之外的没等到。
只听那边刘菁继续道:“九歌啊,你是不是还在生妈妈的气?打是亲骂是爱,母女俩哪有什么隔夜仇的。妈妈打你,还不是因为太心急你的事了。你你好好的,突然跟我你要结婚了,那当妈的听了这话能有不急的吗?”
记忆里,她的母亲,从来没有这样柔声对她解释过。想来是她昨晚这样冲了出来,一夜未归,让刘菁也急了。
他们母女俩之间,有多久没有这样平静的对话了?路九歌有点想不起来。
在这个万俱寂的夜晚,旅馆的隔音并不怎么好,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话的声音,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杂音。
巨大的孤独席卷而来,听着电话那头刘菁难得的关心,路九歌的心里升起一股久违的温暖,红着眼眶,哑声对刘菁道:“妈,我没事,也没生气,你别担心了。”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唇边扬起的那抹微笑有多温柔。
“那好。对了,只听你要嫁人,男方到底是谁啊,也好让妈妈赶紧筹备起来啊。”
路九歌没有注意到刘菁话的怪异,突然觉得有些别扭。
想到自己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身带有隐疾的男人,路九歌嘴角勾起一模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