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和大嘴的关系不用说,来了也不用招呼,喝了热汤,绑上木头继续开始古怪的锻炼。
院子的新鲜劲渐渐去了,大嘴坐在院角,好奇地望向刘恒。
眼见刘恒手脚顶着四块上圆下尖的长木头,撑在地上活动几下,很快手脚并用灵动攀爬,如同一只人形蜘蛛,绕院子打转,举止异常怪异,又透出别样的劲健,他却实在搞不懂恒哥儿这是在做什么。
“练武!”
“这就是练武?”大嘴瞪大眼,只觉惊奇不已,“原来练武这么好玩,也不难啊。”
累到气喘吁吁,刘恒停下来,想了想后扔给大嘴四块柴火,“你来试试。”
大嘴立刻摩拳擦掌,高兴地接过柴火,仿照刘恒刚才的样子趴下,谁知手一晃立刻打滑,栽了个满嘴泥。
他不罢休,接连试了不知多少次,竟连站都站不稳,于是一脸羞赫,挠头道:“还真是怪了,看着简单,原来这么难!”
回想刚才刘恒灵活自如的动作,他才知道有多么厉害,彻底服气了,“恒哥就是恒哥,做什么都比我牛,难怪爹总让我多听你的。”
“练什么都得吃苦,我之前摔得比你多得多了。”刘恒笑道,“这样,明天你来早些,我带着你练,身体练好了精神也足,读书能事半功倍。现在去洗洗,该上学堂了。”
等大嘴满是不舍地去了,老鬼却突然发作,怒喝出声。
“我教你的功法,谁允许你外传的?你根本不知这筑基功法牵扯多大,要是被某些存在发现,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严重?
刘恒猛一挑眉,随后沉吟道:“大嘴读书只算中流,我想他身子健壮一些,以后不必像我一样,起码能多条谋生之路。再者大嘴是自己人,我吩咐他别说出去,他是绝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信他。”
“哼,不听本仙言,总有你吃亏的时候!”老鬼冷笑道。
中午揣了一百两银票,悄悄递给师姐秦衣鹤,总算见到她神色舒缓了点,让他蹲马步时,百步外树枝上挂了枚铜钱,冷冷吩咐一句又不理会了。
“你盯住铜钱,什么时候能把钱眼看得有拳头大,再来告诉我。”
刘恒呆了,因为铜钱离得这么远,肉眼看去,钱眼如同针尖般大,要看得如拳头大小,这算什么练法?
但总是新鲜玩意,他心想武功类别极多,技巧自然迥异,难得师姐能教些真东西,这百两银子就不算白花。他调整好心情,便真的目不转睛盯着钱眼看,半个时辰后只觉眼睛红肿又疼,难受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却还在坚持。
最近体魄变强,耳目也灵敏很多,依稀听到有人低声嗤笑,以前肯定是听不到的。
“这穷呆子果然不是练武的料,师姐又在糊弄他,他居然还是这么认真,听说以前是读书人,读书把人都读傻了。”是三师兄钱留真的声音。
“他给了百两供奉,师姐不是教他了么?”四师兄周凌疑惑道。
“你知道什么,师姐以前是这么练,但那是因为师姐天生眼力好,才能练出这手纸穿铜眼的绝活。要没有眼力的天份,普通人想如此练,最多两月,就能把他狗眼练瞎!”
“师姐好狠的心!”
周凌听得一声惊呼,望向秦衣鹤的娇健身影,顿时心生惊骇。刘恒,却是彻底心冷了,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依旧“苦苦”练着。
时光流逝,转眼又是半个月,清晨让大嘴练他原来的动作,他却将无数木柴绑成近两人合抱的大木桩,每天猛撞。
咚!
咚!
每一声重响,都是刘恒冲撞木桩的声音,居然全不留力,仿佛和人搏命一般,看的大嘴都暗自咋舌。傍晚还要大嘴帮他浑身擦拭药汁,活血化瘀,眼见手臂和背上不是红肿就是淤青,大嘴即敬又佩更担忧,换做是他,不知能不能对自己下得了这份狠心。
练了半个月后,刘恒在寒冬打着赤膊,一点也不觉得冷,全身筋肉稍微用力,竟然如同铁条,一根根看得清清楚楚。百斤的大石,他单手就能提起,抛弄玩耍轻而易举,好像和大师兄,真没什么差别了。
尤其撞击大木桩,如今隐约有了些恶熊靠树的威猛气势,邦邦重响,诺大木桩肉眼可见的剧烈颤抖,经常冲撞的地方,深深凹进去了一个大坑,很是吓人。
老鬼说,他如今身处武生二重的境界,练筋肉已算略有小成了。
不知道别人练武的速度,可他觉得自己一个月连跨两重境界,应该是很快了,老鬼却依旧抱怨刘恒天资太差,糟蹋了老鬼的盖世神功。
这天已是十一月底,傍晚刘恒正准备回家,院子大门突然被敲得又急又重,打开门却见是大嘴,一脸地急切和焦躁。
“恒哥,你千万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