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泥猴做的很精细,乍一看和其他泥偶没什么不同,甚至有些破损,卖相十分不好,但看得越仔细,越能看出这猴偶的特别。
别的泥偶要么滑稽要么威严,而这猴偶虽说也沐猴而冠,头顶真雕着一个可笑的精巧羽冠,身上也穿着一身看似威武的衣甲和披风,配合猴子瘦而佝偻的模样,的确充满顽趣。
但或许是保存不当,或许是疏忽,它身上偏偏沾染了大片大片如血的染料,使人看的心里十分不舒服。这显然是个失败的作品,所以后来它遭到的待遇就可以想象了,头上的羽冠和身上衣甲、披风都被磕磕绊绊出现了很多细小的碎裂和残损,连手上棒子也被砸断半根,可见有多么凄惨。
砸断的半根棒子,不知道谁心生不忍,用泥巴给补上了,却无心再给它涂上相应的染料,所以依旧十分显眼。
乍一看没什么,如果细看,这么破旧又难看的泥偶,绝不会有人买的。
“估计摊主一不小心收上来才发觉问题,随后自然就再也没卖出去。直到遇上我这冤大头,给了他全部打包的大好时机,他顺便悄悄塞进来充数,连我都没察觉。”
刘恒摇摇头,“看这样子,已经旧得不成样了,也不知道放在摊主手里有多久了。”
又破又旧,看上去又仿佛浑身是血,而且面容呆滞,给人感觉十分难受,换做平时连刘恒都绝不会买。
可谁能想到,骷髅头偏偏看中的就是这猴偶,要不是全买了,说不定还真错过了。
“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缩小到如同指头大小的玉骷髅头就静静呆在猴偶身边,两者交相呼应,隐隐散发未知而神秘的古怪波动,刘恒难免好奇又疑惑,却实在搞不懂这是在干嘛。
一个时辰悄然过去,骷髅头一亮一暗如同呼吸,光泽却渐渐强盛了些许,好像从猴偶身上截取了不少的养分,随后骤然寂静下来,再没了动静。
刘恒试探了一下,发觉骷髅头似乎心满意足,没有继续闹腾,任由刘恒将它收回了脑海,重新变得安静而听话。
“不管怎么样,总算折腾完了。”刘恒赶忙将它收起,望着这满地的泥偶不禁苦笑,全部打包都给扔进了大洪庙,唯独留下猴偶。
能惹得骷髅头如此疯狂,这猴偶显然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和普通,肯定有些奇异,只是刘恒仔细查看了很长时间,依旧没琢磨出有何不同来。有心想试试猴偶的材质,可看着猴偶凄惨模样,竟有些不忍心下手用力,生怕再给猴偶造成更大劫难。
“要不滴血试试?”
见到之前的那一幕,刘恒隐隐有种说不清缘由的感觉,眼前不起眼的泥偶,竟然也有可能是一件奇物。
如同骷髅头一样,不在奇物榜上留名的古怪奇物!
是的,有记载的奇物三千,同样没有一种外形和这猴偶相似的,但既然有了骷髅头这样的先例,为什么猴偶不能是第二件呢?
验证是否奇物,首先自然搜寻是否在奇物榜上有类似存在的记载,这是江湖人惯有的想法,曾经刘恒也是这么想的,但自从遇到骷髅头后,这种思想的禁锢就被彻底打破了。
接下来进一步验证,就是试试这东西的硬度,因为众所周知,每一种奇物质地都十分怪异,却都堪称世上最坚硬的东西。
可刘恒因为之前见到骷髅头吸食猴偶身上某种气息的场面,总觉得这猴偶挺可怜,早就打定主意就算不是奇物,也不想因此让猴偶受到损伤,所以这方法也放弃了。
既然不敢试验猴偶材质的硬度,就只剩下最后一种方法,滴血认主。
如同大洪庙,如同骷髅头,但凡是无主奇物,只要滴血在上面,立刻就能感觉到心意相通的奇异感觉,能够自如藏入自己的脑海。
想到就做,刘恒用宝刀在手指强行切开一个口子,滴了一滴在猴偶头顶,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不禁有些失望,“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奇物哪是这么容易就能遇到的。”
能遇到大洪庙,又遇到骷髅头,已经是刘恒鸿运当头了,怎么能遇到一件东西就以为是奇物,这实在是自己妄想。
正想把泥偶收进脑海,忽然见到帐帘缝隙忽然闪过一个黑影,顿时警惕起身,“外面有人!”
没等他走过去,帐帘已经被人猛力掀开,无数人冲了进来围住了刘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