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的缘故,功法的缘故!”余兴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无名火,“单论功法,谁看不出来哪个高哪个低,你们隐脉这么做,能骗得了谁?”
再度落败,让余兴舟彻底豁出去了,愤然道:“这样除了能比较双方长辈的武道境界,胜负本身还有什么意义?”
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包括他自己,这接连两败只让他更加明白霸主的厉害,连一群长辈群策群力也无法对抗,除此之外还能证明什么?
和功法优劣又有多少关系?
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又岂是刘恒空口白话就能胡扯的?
将宗门选拔当做儿戏就不提了,如此下作羞辱蝶刀宗功法,真的就能证明蝶刀宗功法不如隐脉功法吗?
余兴舟不服,蝶刀宗也不服,这一声悲呛至极的指控也引起了在座很多人的共鸣,心里为之义愤。
刘恒看向这样的余兴舟,心里叹了口气,不愿再多去解释,盘膝坐下闭目等待宗门判决。
他这态度,在别人看来更像是心虚的表现,骚乱声突然就变得更大了。
连蝶花宗弟子都有很多忍不住在为余兴舟鸣不平,因为这样的结果在大家看来的确太不公平了。
隐脉真传这次做的,也太不要脸了。
“这样选拔出来的十强,也太假了吧?”
“靠自己师父上位,隐脉真传不觉得心里羞愧吗?”
“宗门也不管管,难道真要丢脸丢到周天宗去?”
“这闹剧也该收场了吧?”
……
这样胜出的十强,水分有多大可想而知,要是真这么放任他代表宗门前往上宗周天宗参加选拔,让别的宗门怎么看蝶花宗?
在自家宗门里闹闹也就罢了,但人们无法接受丢脸丢到外宗去的事情,无数人声援余兴舟,都想宗门高层能够听到大众的声音,改掉这离谱的结局。
刘恒和余兴舟这一战持续的时间最长,在他们分出胜负前,其他组早已经比试完,所以他们一结束,十组都结束了。
但宗门高层久久没有宣布结果。虽然设下了禁制阵法,可人们都能看到高台上,众多长辈露出争论的样子,显然听到了人们的声音,也在为这第八组胜负争执不休。
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也有些兴奋,等候着宗门最后的结论。
“你看,所有人眼睛都是雪亮的。”看到这一幕,余兴舟朝刘恒得意道:“连你自家宗门的门人都不看好你,可见凭真实实力,你哪里会是我的对手?”
大家都是明眼人,真正的强弱早已在心里有了定论,又岂是作假能够欺骗的?
你隐脉如此作假又能怎样,在众人看来,余兴舟就是比你隐脉真传更有资格代表蝶花宗前往上宗,去迎战其他宗门的天才!
刘恒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话了,“可你我再交手多少次,赢的依旧只会是我,不能改变这一点,争论又有什么意义?”
他这句话运上了一丝内力,清朗淡然传出,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于是不少人当场愣住,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啊,不管怎么说,如今这样子,谁都明白再打多少次,余兴舟还是不可能打得赢刘恒,那么这样的胜负不正是最无法辩驳的吗?
“这是因为你们隐脉苦心积虑,专门研究出了针对我蝶刀宗功法的套路,这又能代表什么?”听到刘恒反驳,余兴舟俊逸的脸庞顿时涨红,激烈抗争道:“等到去了上宗,方圆万里众多宗门天才共聚一堂,你隐脉难不成还能研究出针对所有宗门的套路?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得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去争夺胜负,你又哪里比得上我?”
这也是所有人心里的担忧,毕竟隐脉真传并不是靠本身的真正实力取胜的,谁能看好他将来在上宗的表现?
如同余兴舟所说,到达周天宗后,将迎战的是方圆万里数不清的各大宗门天才,已经不可能再靠同样的方式取胜了。人力有时而穷,单凭隐脉那位霸主长老一个人,即便再加上所有宗门长辈,恐怕也不可能把所有宗门的功法研究透彻,再为隐脉真传提前想好所有的针对套路吧?
这样的事想想都不可能。
做不到这一点,单凭真实实力,这隐脉真传可不就是去丢宗门的脸面吗?
起码余兴舟去的话,绝不会让其他宗门耻笑。
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错觉?
刘恒自然能明白,归根结底无非就是因为余兴舟早已传出天才之名,其表现也为人们认可。而相比余兴舟,在众人眼里他凝气才八个月,根基太不牢固了。
余兴舟已经是武夫巅峰,他虽然这次表现出了不逊色于武夫巅峰的深厚内力,似乎是以传说中的大药凝气,让人们对他未来也有了期待,却怎么说都还没晋升到上等武夫。
不愧是天才,但也太急于冒头了,等到武夫巅峰时根基牢固再来展露锋芒不是更好吗?
还有,关键就是武道层次。任谁也不会相信凝气不到一年的人能有多高的武道境界,除去“作假”的表现,他又能有几分真才实学?
像他这样武道经验暴涨的奇遇,可以称之为最为罕见的奇遇,早已超乎了所有正常人的认知。
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余兴舟,人们是一步步看着他提升的,一次次交手,让人们都清楚他现在至少是见多识广的武学层次。可是除去“水分”,刘恒真正是什么武学境界,谁都不清楚。
哪怕最乐观的人,也只敢估计是招式熟练或者刚刚进入见多识广的层次,哪里比得了余兴舟靠谱?
一遇到没有见过的功法就要露怯了!
所有人都这么看,只有刘恒自己不这么看,他最清楚自己和余兴舟的实力,之前也并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