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人眼瞎,应该都看得懂。
胜负已定。
相比竭尽全力的楚云归,刘恒应对从容,要不是吕长老及时出手相救,楚云归面对刘恒返还回来的六道掌气,不死也要重伤。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楚云归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内力受到最沉重的打击。
他已经施展出最强的杀手锏,却连把刘恒逼退一步都无法做到,这样的事实未免太过残酷了。
“胜负已分。”不等做公证的杜执事宣布,白月掌宗吕长老已经抢先认输,反掌就把无法接受现实大喊“不”的楚云归打晕,“我白月掌宗再无异议。”
如今,他已经明白西雪宗等三大宗门,为什么对这看似唾手可得的第二名次会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了。
因为他们不像楚云归这么自作聪明,早已明白刘恒排名第二是名至实归。这等少年,恐怕只有真正天骄的王宇乾才能做他的对手,余下再无敌手。
西雪宗郝明井不行,绝星枪宗赵寂不行,三残腿宗胡自明也不行。
他们白月掌宗的楚云归就更不行了。
所以除了楚云归,没有谁再傻到来自取其辱了。
吕长老暗暗摇了摇头,深深看了刘恒一眼,就朝众人拱手道:“今日见笑,来日再会!”
他也干脆,知道今天丢的面子暂时没办法找回来了,留下一句场面话,就要带着其余噤若寒蝉的白月掌宗弟子离去。
“且慢。”杜执事忽然开口挽留,笑眯眯道:“吕长老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
吕长老顿足转身,和杜执事眼神交汇,相视无声,随后又瞥了眼刘恒,脸色渐渐铁青,“得饶人处且饶人。”
刘恒还没来得及回应,杜执事已经冷下脸来,“言而无信,是你白月掌宗的事情,但既然当着我这公证的面定下彩头来,若是还想反悔,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吕长老神色一僵,随后目光倏然厉射向了刘恒。这一眼神光湛湛,如果对面是个凡人,只一眼之威就足以把人震慑而死。
“见好就收,方为处世之道。”
他言语间已经生出一丝威胁之意,然而刘恒只是收刀垂目,静静立在那里,不和他对视,也无意回应他。
因为他说什么都不如杜执事说话来的有用,不如不说,而杜执事果然代他开口了,“要是结果相反,不知吕长老是否还会说见好就收这话?”
这一问答案显而易见,吕长老额头青筋猛跳,猛然一把扯下楚云飞腰间的乾坤钱袋,重重扔在刘恒脚前,转身就走。
“日子还长,咱们来日再会!”
那可是一千玉璧加上两块锁龙璧啊,哪怕换成银钱,也能买多少武道真兵、天材地宝?
这个自不量力还痴心妄想的废物!
他嘴上撂下狠话,心里却把楚云归骂得狗血淋头,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在这里,省得再丢脸。可是他似乎忘了,之前楚云归提议赌点彩头时,他也没有制止。
目送一行人气急败坏地离去,等面朝刘恒时,杜执事又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刘师侄果然人中龙凤,恭喜恭喜!”
“多谢执事维护。”
刘恒拱手,虽然知道杜执事维护他肯定有原因,但这份维护之情他还是要谢的。今天的事要没有杜执事维护,他绝不会这么轻易解决,可以说杜执事帮了他很大的忙。
他拾起脚前乾坤钱袋,没有收起,反而朝杜执事双手奉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这等大手笔,让杜执事也突然惊在那里,随后急忙压下眼中那丝贪婪,故作不悦地道:“刘师侄,你这是作甚?是在羞辱我吗?”
“不敢,晚辈断断没有不敬之意。”
“那就赶紧收起来,否则传出去岂不是说我不懂规矩,还要贪墨小辈的东西了?”杜执事极力收回落在乾坤钱袋上的目光,严厉道:“师侄如果真心想谢我,就不该送这等重礼,否则不是谢我,而是害我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刘恒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就是明白,才故意来试探杜执事的。
如果不是求财,那么帮我是为什么?
“执事教训的是。”
刘恒心里转过很多念头,最后还是当场打开了这乾坤钱袋,从里面挑选出个头最大的十块玉璧再次奉上,“如果没有前辈仗义执言,晚辈也守不住这笔横财,如果前辈再不收下,这横财晚辈也不敢坦然收下了。”
对方有亲近之意,刘恒自然不会矫情,不动声色把称呼换成了更亲近的前辈和晚辈。
“你这孩子。”杜执事一脸作难,最后还是苦笑道:“也罢,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就当是你一片孝心吧。”
相比刘恒所得,这十块玉璧不过九牛一毛。然而只是动动嘴就得到不下十万紫金大钱的谢礼,而且刘恒这么会做人,杜执事哪里还会不满意,收下后看刘恒更觉得顺眼了。
“其实今日挑战的事不过是顺便,谁也没想过师侄这里会出意外。”杜执事抚须笑道:“这事解决了,下面就该说正事了。我这次前来主要是为宇乾师侄传个话,请刘师侄今夜有空往主峰一行,有宇乾师侄作陪,把酒赏月,以尽地主之谊。”
他说的轻巧,殿宇中的人们闻言都是动容,目光倏然间全落到了刘恒身上。
这是来自周天宗首席弟子,天骄王宇乾的邀请!
而且听这意思,分明是单独宴请,意义就更重大了。
杜执事说完却不看别人,只是定定看向刘恒,只见刘恒略微沉吟,就认真道:“承蒙王兄厚爱,我今夜必至。”
送走杜执事,性子最急的紫玉崖已经急急问道:“天骄相邀,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不仅是她,其他少女也面露不安,因为如此礼遇,已经远远超出常理,任谁都会生出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担忧。
“如果为难,咱就推辞了吧。”纱沐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