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原密令?”
施琅如遭雷击,怔怔片刻忽然喃喃,“难怪了,难怪了……”
刘恒不禁看向他,却发现这人一点讲解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兴奋地来回踱步,顿时微微皱眉,只有等候旁边皱眉苦思的郑世林,看他能否为自己解惑了。
“我一定在哪里听过还是见过这个名字,到底在哪?”郑世林一边自语,一边眉头紧锁,烦躁道:“可恶!我到底在哪听过?”
刘恒见他头疼,安慰道:“算了,无非是恰好听说时局变故和这东西有关,一时好奇顺嘴问了句罢了,想不起来也无妨,左右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话刚说完,刘恒突然发觉旁边施琅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而郑世林则是歉然笑笑,自嘲道:“看我这人,就是不长记性,比不得有些人,揣着明白就是不说,聪明劲全用到勾心斗角上去了。”
施琅听了也不动怒,意味深长地瞥了两人一眼,嗤笑一声别过头去,哼着小曲仿佛更是自得其乐。
这人脾气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刘恒索性再不理会他,只朝郑世林低声说了外面时局变故。两人边说边看着施琅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偏偏竖着耳朵努力偷听,那模样才叫好笑。
“为了这东西,居然硬是多打了两天战,难怪我们会被多关这两三天了。”知道原委后郑世林恍然,也是唏嘘道:“真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了这东西,竟让如许多叔叔伯伯都懒得看顾我们了。”
刘恒就道:“我听人说,这东西涉及天下最大的造化,能逆天改命,要是真这样,多打两天也就说得过去了吧。”
郑世林却是嗤之以鼻,“世上哪有这等逆天之物……等等!”
他突兀顿住,脸色渐渐变得怪异,“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等我再好好想想。”
片刻后,他倏然惊醒道:“我想起来了!这次出兵前,好像我爹和我爷爷都提起过这玩意儿,说是朝廷拿出三枚灵原密令赐下,更以这玩意儿作为军功嘉奖,才引得众家决议出兵的。”
刘恒听得目瞪口呆,“以这玩意儿作为军功嘉奖?”
“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听爹和爷爷吹得玄乎,我打心底不信,也就没有多问。”郑世林讪讪,“不过如今想来,能勾引得各家齐齐同意派兵数万里来参与这场大战,想必这玩意儿应该是真的值这个价钱吧。”
刘恒闻言只剩摇头感叹,“怎么好像为了这灵原密令,整个天下的人都发疯了一样?”
郑世林也是直觉荒谬,颇为认同刘恒的说法。
被关在牢房,这么干等着也无趣,两人闲聊着又聊到“灵原密令”这最大的传闻上了,郑世林咂摸道:“既然带着灵原二字,想必是跟灵原有关了。”
刘恒则是思忖道:“不过还得看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如果是近千年的东西,灵原由盛转衰,各路诸侯、王公与灵原共分天下,那么应该是和如今灵原有关。只是别忘了再往前推,先秦之后是灵原继承了天下,那个时候,灵原即天下,也可能与整个天下有关。”
郑世林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或者说不定这是钥匙,可以开启某个强盛灵原时帝王的宝藏?”
刘恒闻言点头,“或许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千年前灵原强盛,天下尽归国土,那时灵原大帝尽享天下富贵,万千珍奇宝物,是如今任何一位大帝也无法媲美的。恐怕只有这等大帝的宝藏,才能配得上天下最大的造化和逆天改命这样的美誉了,他们推测下来,这可能性自然最大。
然而刘恒余光留意到施琅,发现他面上闪过一抹嘲弄的冷笑,不由又是微怔。
难道猜错了?
郑世林显然也见到施琅的冷笑,蹙眉后又开始做出其他的猜测,和刘恒相互探讨,却没能得出更好的结论。
不过两人本就是找点话题来打发时间,并非真的在意结果,于是都探讨得兴致盈然,直到牢房再次来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这次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了不少人,沿途过来引得无数牢犯呼救喊冤,一路闹得声势浩大。
不多时,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老将军带领一群人来到他们面前,见面就瞪向郑世林和施琅,“来到莫定城什么都没做就先进了牢狱,你们两个兔崽子,真给我南疆长脸!”
见到这老将军,无论郑世林还是施琅都赶忙起身,满是讪然地齐齐喊了声:“纪九伯。”
“哼。”
老将军冷哼一声,冷眼瞥向旁边一位武官,“这位将军,不知我南疆两个不成器的小儿,还要被关到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这白胖武官闻言就额头见汗,急急朝部下厉喝道:“干看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两位公子放出来!”
见守监的将士们一哄而上,白胖武官抹了把额头热汗,朝老将军陪着笑道:“卑职一个小小牢狱官,岂敢在纪将军妄称将军,将军莫要为难卑职了,您也该清楚,毕竟当时……”
“要不是知道当时是这俩傻小子自己找死,我岂能容你等如此欺辱我南疆儿郎?”纪督军又是一声冷哼,瞥见牢门大开,一众牢狱当差的将士正在给郑世林和施琅松绑,他面容总算和缓了些,却还是没给两人好脸色,“吃了这三天牢狱苦头,该长点记性了吧?”
两人正在活动发僵的手脚,闻言郑世林嘿嘿傻笑,施琅却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哀怨道:“我还以为叔叔伯伯们不管我了。”
这边厢两人解绑,独剩一个刘恒,有些将士就泛起迟疑,不知该不该也为刘恒解绑,却有将士自然而然一般靠过来,为刘恒也解开了禁武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