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他细心分解,四周师弟师妹都恍然大悟,陷入深思,他却又深深瞥了长柳一眼,“这是一首极为高妙的劝学诗。”
“难怪能升到二十九层楼,把前面所有人都甩下去了,这就是长柳师兄真正的实力吗?”一众师弟师妹惊呼与喃喃,再望向长柳时满是仰慕,只觉他更加魅力非凡了。
“这就是我们的师兄!”
“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震惊全场,这就是我们的师兄!”
与此同时,四下里无数文人已经窥出了此诗的妙处,很快一一宣扬出来,让更多看客恍然大悟后,倏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声。
“原来是如此的绝句好诗!”
“咱们的四公子,果然是好样的!”
“真给咱们跃疆城争脸!”
“提气啊!”
……
喝彩声如潮,即便是长柳也不得不连连起身朝四方回礼。
好半天后声潮稍减,就见文松深吸一口气,起身笑道:“长柳师弟写出如此流芳百世的好诗,已是一骑绝尘,叫我等后来者压力大增啊!”
言语间,他似笑非笑地扫过百鸣门子玄和法家吴素三,见两人面上都多了一抹凝重,不由笑意更深,“师弟来了个开门红,倒叫师兄我作难了。可事到临头却也只能壮胆一试,待会要是献丑了,还请诸位多多包涵,莫要笑话我才是。”
他说得谦逊,但是前行的步态与神情依旧风度不减,从容不迫,可见这话多是打趣与自嘲,哪怕长柳这首一骑绝尘的《辞鹤明》,也没有影响到他的自信。
“文松公子威武!”
这一番话自然又引得一阵叫好,随即见到文松已经提笔立于巨柱前,众多叫好声很快销声匿迹了,同样不敢打扰他。
来到柱前,文松和之前长柳的态度大为不同,他似乎酝酿已久,才立定柱前就提起笔来,一手古朴厚实的墨字接连跃现柱壁之上。这手书法竟不下于之前的长柳,虽然灵逸不及,却显出比长柳更扎实的基本功,可以说二人书法各有胜场,难分上下。
“商帝雄兵千百万,跃疆此开不夜城。”
“昨夜初雪又东风,今日玉笔提名时。”
他竟选择了和师弟长柳同样的七言绝句,下笔不停,紧接着写下诗名《千年记》和小字落款,随后又回首考量全篇,这才满意地收笔。
而迎接他的氛围也和长柳大不相同,此诗一出,无论男女老少,识字的不识字的,都是齐齐爆发出如潮喝彩。
“商朝比之跃疆!好!”
“好一个商帝雄兵千百万,跃疆此开不夜城!”
“不愧是文松公子,文笔实在了得!”
“这能算是今次诗会最好的诗了!”
“好气魄!”
“果然是我跃疆城的大好才子!”
“这诗,真真豪气!”
无数跃疆城子民激动得浑身都发颤,直觉这诗写尽了跃疆人心里的豪气,怎能不叫人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面对一张张激动到狂热的脸,文松含笑示意,很是艰难才回到原位,又要面对无数涨红了脸的师弟与师妹,那些眸光异彩的仰慕神情,还有长柳格外复杂的目光。
“师兄这首诗,平实之下豪气尽显,开篇提起千年前跃疆城最得意的战事,已有惊艳绝伦之感,然而你们更该留意被头两句锋芒遮掩了的后两句。”
前面是文松为师弟师妹讲解长柳那首《辞鹤明》的妙意,如今文松作诗,长柳就理所当然承担起了讲解的责任。
“昨夜初雪又东风,以平淡小景收回之前将要破意的豪气,也将人心神收敛,从壮阔史诗回到平日生活,平淡又不乏生动。最后以‘今日玉笔提名时’收尾,意境又骤然拔高,是自比青史,寓意今日师兄提名,有志再开创一段不下于商帝伤跃疆的壮阔历史。”
“承前启后,又前后轮转,自成轮回,这才是师兄《千年记》最精妙的地方。”
长柳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作揖,“师兄胸襟气魄之大,某远不能及,甘拜下风。”
文松赶忙扶起他,“我长于史书,你长于灵气,正是各有所长,哪能分胜负?师弟这么说,岂非要羞煞了我?”
长柳神色复杂,正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文松抢先拦下,“你我做师兄弟二十余载,何必再来虚情假意这一套,什么都不必说了,咱们一起看看这诗能到几层楼吧。”
两人相互搀扶坐下,相视片刻,齐齐会意一笑,终是继续并肩而坐,把目光望向了骤然亮起的楼墙。
“这诗,比刚刚长柳公子的《辞鹤明》还要光亮一些!”
“如此好诗,必将扬名天下!”
“一楼了一楼了!”
楼内楼外万千人都在聚精会神盯着出现在楼墙上的《千年记》,每跃升一层,都会响起比之前更高涨的喝彩和尖叫声。
这是一首把跃疆比商帝的诗,只要是跃疆人,就没有看着不欢喜的,所以它受到的呼声也最高。
三楼!
十楼!
二十楼!
《千年记》好似感染了诗文里的豪气,连上升都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在万千人注视下,它接连跃升之势如若永无止境般,一路连破上去,很快就追平了长柳那首《辞鹤明》所在的二十九层楼!
“追平了,追平了!”
“要超过去了!”
“一定能超过去,因为这是写给我们跃疆城最好的诗!”
“你们说,它能到多少楼?”
无数人即紧张又欣喜,期待这首《千年记》能得到更高的评价和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