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冷笑一声,突兀厉喝,“给我打!”
此言一出,别说德琼惊愕当场,其余众人一时也懵了,不知道刘恒想干什么。
别人还没动,刘恒当先动手,捏起拳头就逼到德琼近前,狠拳砸落。好在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米家三姐弟等人也清楚刘恒的性格,绝不会无的放矢,出于对他的信任,一个个也跟着出手了。
“且慢!且慢!”
德琼惊得急忙后退,摆出躲闪之势,“若是在下没有搞错,我与诸位之前素未谋面吧?若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诸位何至于对在下动手,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
刘恒紧追不放,冷笑连连,“你还记得云山宗的周英吗?”
德琼立时变了脸色,“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
“不管有关系没关系,昔日你跟人家花言巧语,骗得人家舍了婚约寄心于你,你却转头将人家抛之脑后,继续逍遥快活,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刘恒冷声道:“我今天就要为周师姐讨一个公道,好好教训你这负心汉一顿!”
不单单这一件事,还有他们为周游老先生续命而奔走操劳,身为老先生亲传弟子的德琼却还在携美眷同游江湖,说起来谁不气?
打他一顿都是轻的了!
“慢着!”
德琼急声道:“先停手!这误会太深了!”
“别管有什么误会,先等我打过一顿再说!”刘恒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势,拳头已经疾风暴雨般轰到了德琼护法灵光之上。
米琦、米染、米章、小胖子和李傀心领神会,如群狼般扑上,齐齐出手,近乎瞬间就将德琼护法灵光层层打爆。
这等怒海狂涛一样的攻势中,德琼满脸惊骇和绝望,心中悲呼一声吾命休矣,认命的抱头缩到了地上。
照说游家出身,德琼速度冠绝同境,便是寻常三重境强者都无法相提并论,然而此刻他把速度提升到极致,竟依旧无法拉开距离,被几人轻易迫近。这也就罢了,他的护法灵光加上重重护体宝物,防护能力绝对是二重境中上层次,可是在这群人面前好似纸糊的一般,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就这么被几招攻破。
他真真不知道周英哪来这么一群厉害的同伴,每一个实力都深不可测,让他心头亡魂大冒,知道今日必然难以善了了。
幸亏几人知道德琼不是外人,所以看起来凶神恶煞,实则等破开重重防护后就都收了力,只拿肉身力量捶打。饶是如此,米家三姐弟和刘恒是武者,李傀是一身超凡金铁打造的躯体,即便他们极力收敛,依旧把德琼收拾得惨不忍睹。
小胖子纯粹凑热闹,嚷嚷声大,落拳却毫无力道,属于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到后来燕归言居然都出拳打了几下,等到众人一个个惊异望来,他才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面对众人,好像刚刚打人的不是他一样。
过了片刻,几人总算收手,刘恒见德琼还抱头缩在地上,忍不住又朝他尊臀踹了一脚,恶声恶气地道:“别玩装死那一套,不然还要揍你!”
德琼麻溜坐起,只觉浑身无一处不痛,又在连连吸气。人们一看他,别处遮在衣服里看不大出来,只是略显怪异,但脸上太明显了,这里青胀那里红肿,整个跟猪头一样,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于是寂静片刻,个个忍俊不禁。
“哟,这不是我们的惜花君子么?”
“怎么成这个模样了?”
“这还怎么见人哦……”
刘恒带头嘲讽,米章和小胖子立马跟上,毫不客气地打击起德琼来。
德琼惊觉,急忙遮住脸,惊怒瞪向这群“恶人”,哪想到再度扯到伤处,面容抽搐得越发怪异了,“泥,泥门,酒精相干什嘛!(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真够惨的。”刘恒假模假样地啧啧感叹,随后嗤笑道:“无非替人教训你一顿罢了,要真想干什么,哪里还会留下你的小命?”
“丝可洒,吧壳入!(士可杀,不可辱!)”
德琼愤怒大喝道。
“好像有道理。”刘恒琢磨一阵,“可你都突破到学士二重境了,已经不是士子了,圣人应该没说过学士可杀不可辱的话,那就没事。”
言罢,不等被这番歪理说的目瞪口呆的德琼反驳,刘恒合掌一拍,“把他给我绑上,慢慢收拾他!”
小胖子和米章最为积极,得令扑上。
“泥、泥门!”
德琼怒喝,可惜才开口就没了下文,小胖子揉了一团不知哪来的布,把他的嘴给堵上了。米章更是麻溜,三下五除二,就这么用一条金色绳索把德琼给绑得结结实实,跟个粽子一样。
德琼拼命挣扎,扭动如虫,结果又遭了米章一脚,“给我老实点!”
这场面让德琼悲愤欲绝,乞求眼神不断投向图进等人,奈何几人至今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自然不好轻易插手,只能回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图进终是心软,忍不住朝刘恒道:“那个,不兄,无论有什么误会,咱们都坐下来好好说,先把人放了成不?”
刘恒摇头叹气,“不是我不给图兄面子,你们有所不知,这人太欠收拾了。图兄应该知道我的脾性,若非如此,我何至于这么教训他?”
图进一想,居然觉得挺有道理,劝解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至于其他人,要么还在发懵,要么是旧识,要么碍于刘恒等人对他们的救命之恩,更是不好插口。
“不说他了。”刘恒一笔带过,瞥了眼魂不守舍地楚徐远,神情变得凝重,“你们怎么跑到未知之地来了?”
此言一出,几人脸色齐变,图进沉默片刻,才叹息道:“全怪那则江湖传言,回头想想,我们这点实力,真不该来凑这种热闹。这不刚刚进入未知之地,楚徐方……在迷雾中见到一个人影,好奇去看,我们就遇上了那个邪异的石女,结果全军覆没,若不是恰好遇上不兄你们,我们这群人怕是全栽在那里了。”
“来时足足十三人,刚走出数里地就折了六人,这是什么鬼地方?”刘恒唯一不认识的那个女子,说着说着抽泣不止。
刘恒眯眼,敏锐捕捉到了图进话里的蹊跷处,直接问了出来。
“什么江湖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