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可忍,孰不可忍!”
古代法家天才中发出了怒喝声,“还请师兄出手!”
“请申兄教训这群狂徒!”其他人也在义愤填膺,纷纷鼓噪起来,请申戊欲替所有人出一口恶气。
“师兄。”
申戊欲身边有一个青衣年轻人,轻唤一声,却让在场所有人清晰可闻,“不过是争房小事,若是这都需要师兄亲自出马,岂非如若牛刀割鸡,太过抬举他们了。只是一群不识抬举的散修罢了,就让师弟代劳吧,可好?”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齐聚拢在他身上,随后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有人直接大声叫出好来。
“宁兄出马,再合适不过了!”
“杀鸡焉用牛刀!宁兄随意教训他们一下,叫他们知道天高地厚,都算是抬举他们了!”
“还是宁兄明事理,区区小事,何至于劳动申兄亲自出马?”
……
众人纷纷叫好,申戊欲深深凝望身边师弟,片刻后才道:“那就麻烦师弟了。”
“师兄且帮我看看,近些年术法可曾生疏!”
宁姓青年朗笑了一声,盘膝坐于一块草玉蒲团上,眉心骤然绽放出丝丝缕缕金纹细烟,转瞬化作金丝大云,从中浮现出了他的神魂之相。
“法家宁与平,请叩甲三号宅!”
他声音清越,传扬开来,随后就有缕缕灵丝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众人头顶凝做一片光盘,光滑如镜,骤然朝甲三号宅院门口激射下一道强光。
一众古代天才见到这一幕,激动得大声呼喊,开始为宁与平叫好助威,声潮一浪高过一浪,似要掀天。刘恒等人也凝神关注着这一变化,直觉新奇无比,待到变化停下,才齐齐望向门前叫战的宁与平。
刘恒就要前行,旁边却也响起一个声音,“师兄,不若让我来打头阵吧。”
是米琦。
“你多小心。”刘恒明白米琦的意思,略作沉吟后就叮咛一句,随后任由米琦代替自己下了场。
“哼!”
见到此景,不知多少古代天才重重哼出了声,“法家不出首席,他们也不出头领,竟敢自比法家,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宁兄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今世的小辈实在狂妄,连法家都敢不放在眼里了,若是不给他们足够的教训,我看他们就快无法无天了!”
或许对于这些古代天才来说,散修和学派弟子的差别已经深深烙印在他们心里,暂时没办法扭转过来,再加上刘恒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现得桀骜不驯,这就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宁与平则还算平静,审视对手后率先行礼,“法家宁与平,请兄台赐教。”
“散修金来,请兄台赐教。”米琦同样不失礼数,行过礼后,才各自摆出了起手式。
自从化身金来后,刘恒就交给米琦一套刀法,路数和《解蝶刀法》颇有相似之处,仅有一些微不可查的细小差别罢了。以米琦如今的战力和见识来习练这个层次的刀法,比刘恒当年容易太多,加上一个多月来她苦练不辍,现在已经似模似样,很难看出她是半道出家的了。
是以此刻,米琦一手执刀,立身似散实凝,颇有大家风范,这架势一摆出来,就让很多古代天才收起了小觑之心。
“还算有点样子。”有古代天才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说了句还算公允的话。
“身为散修,能有这般气势,也算不错了。”
“原来有些实力,难怪敢小觑法家,只可惜太过高估他们自己了。”
同样有人冷哼,“自以为有点本事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是今世之人实力普遍太弱了,还是他们太过狂妄?”
“若今世之人都是这般模样,什么古今未有之大世,恐怕名不副实。”
一群人评头论足,说什么的都有,米琦却一点没有受到影响,平静如故,只把目光紧盯住了宁与平,“请。”
“既是挑战,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宁与平淡然一笑,没有过于纠结谁先手谁后手的虚礼,手握一柄玉尺,“在下修行韩圣传承中《法度》之法,还请金兄多多指教。”
言罢,他指尖点中玉尺尖端,澎湃魂力汹涌灌入,玉尺绽放夺目豪光,随后竟骤然爆散。
“天授人权,法莫于显。”
宁与平语音怪异,给人莫名之感,手间爆散的玉尺化出众多虚影,如若一张大网,猛地笼罩向米琦。
“法之宏宏,当属《法度》,法之精微,亦在其中。”宁与平一出手,周遭就响起赞叹声,“数千年不见,宁兄的术法似是比昔年更上一层楼了,《法度》之妙,已经初见雏形,叫人叹为观止。”
“对上一介散修都用出《法度》,宁兄也太谨慎了,岂非过于抬举对方?”
“宁兄性格向来如此。”有人笑道:“不过能败在《法度》之下,此人也算是虽败犹荣了。”
在他们谈论之时,这玉尺化作的术法已经临近到米琦身前,米琦全神贯注,出刀似缓实快,但听激烈碰撞练成一声,待到她面前一空时,竟没有挪动丝毫。
这让四下倏然一寂,人人露出凝重之色。
“竟全部都挡下来了?”
“这真是散修?”
“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点。”
“不过《法度》第一式,本就礼大于术,同境界之人能挡下来不足为奇,《法度》真正厉害的,要从第二式开始。”其余学派弟子露出惊异之色,古代法家弟子倒依旧镇静,他们对二师兄宁与平抱有很大的信心,“先礼后兵,起手式过后,宁师兄才会真正开始发力。”
相比一众师弟师妹,申戊欲和宁与平却都多了一抹慎重之色,宁与平魂力涌动,捏动法印,“法莫如显,而术不欲见。”
被米琦倒击而回的众多玉尺光影,在半途突兀停滞,随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