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关祭奠杀王的留字,最具传奇色彩的莫过于那位所留的了。”另一位男子不动声色转了话题,“遍观众多天才的留字,总觉得唯有那位所留,最叫人意犹未尽。”
“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话到这里居然三人都沉默了,片刻后那子贤才幽幽长叹,笑道:“他们伉俪情深,却又成全了辞鹤楼一段佳话,单凭这一点,谁又比得了呢?”
本来刘恒都准备走了,闻言就是一怔,心头如闪电划过,骤然变得一片空白。
虽然三人没有直接点名,但也已经留下足够证据指明他们说的是谁了。
“他,她也来过了?”
刘恒心神颤动,“不是说在秘境结束之后,她就隐匿无踪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还留下了祭奠我的诗词?”
这显然和他之前听到的消息有很大差别,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莫名有些激动,因为这或许就是找到燕归言的线索。
要找到她!
怎么可能不去找到她?
他一定要找到这个令人咬牙切齿的女人,然后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她到底想干什么,然后……
刘恒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但有一点十分肯定,绝不能让这女人就这么消失掉。
因为这消息,刘恒彻底坐不住了,也不想再听旁边这一桌的谈论,起身留下茶钱,大步朝辞鹤楼去了。
辞鹤楼还是那个辞鹤楼,一块块陈旧的砖石述说着岁月,砖石上要细心凝望才能看出密密麻麻的诗文字句,则低调地呈现出辞鹤楼那与众不同的辉煌。但辞鹤楼也不像是刘恒印象中那个辞鹤楼了,楼外熙熙攘攘,好像无甚特别的日子,也比他三年前参与诗会时还要热闹,但是好半天都见不到有人入楼。
“记得以前,哪怕是每年诗会之日,只要交得起钱财总能进楼,如今却根本没这种好事了。”刘恒在人群中,听着人们唏嘘与议论,“早知道以前我就不该那么吝啬,如今想进去都进不去了。”
“你是舍不得花钱,我是总想着就在附近,什么时候都能去,就这么一直没进过楼,现在追悔莫及啊。”
不准进?
有钱都不准进,辞鹤楼如今这么大的架子?
刘恒也没有想到,辞鹤楼的门竟已经变得这么难进了,但想来辞鹤楼不可能凭着名气当饭吃,总归还是要开张,就不会拒绝所有客人。看着时不时有人越众而出,刘恒更是笃定了这一点,装作好奇地朝周围人问道:“劳烦打听一句,怎么才能进去?”
“你想进楼?”他一开口,引得周围人都循声望来,上上下下打量他,随后就是不少嗤笑声,“凡是来这里的,谁不想进去?就是不去拜读诸多霸主圣贤的真迹,也想着去吊信一下杀王,可你也不看看,这是想进就能进去的吗?”
“我说小伙子,能在外头看看这满楼诗文,你就知足吧!”
刘恒也不恼,笑吟吟道:“我就想打听打听进去的方法。”
“想进去,说难也难,难也不难。”有人笑嘻嘻地道:“你若是亮出名号,能在江湖上叫得出来的,那自然有人会引你入门。”
刘恒认真想了想,摇头道:“这怕是不成了。”
众人哄笑,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不少人听后一笑了之,失去了逗弄刘恒的念头。人们继续谈论着最近几天曾来过的名人,甚或还有如今正在楼中的人里面,自己能认出几人来,为此洋洋自得。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众人没有料到,这看似貌不惊人的小子依旧锲而不舍,再度询问,待人们又转头看来,就见他一脸真挚,“拜托诸位告知。”
得,又是一个被江湖故事迷了心窍的傻小子!
这些年随着与杀王同一代的天才们闯出越来越大的名声,有关他们的江湖故事也传得越发广了,类似的傻小子来了一批又一批,常住跃疆城的人们早已司空见惯。
“的确还有个办法。”有人闲来无趣,索性继续跟他逗闷子,“你看见门左边的对联没有?听说楼主人给了一句上联,你可以试试对个下联,若是被挑中了,也能受邀入楼。”
“多谢指点。”刘恒抱拳道谢,就挤进了更拥挤的人群,好像根本不知道给他出主意的人跟身边人在背后窃笑。
“每天都得有无数个自命不凡的傻子,总以为自己际遇非凡,这不又来一个?”
“我就喜欢看他们绝望的表情,你说他会不会当场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