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们留下来。”刘恒认真道:“或许你们不知道外界究竟是什么情况,大劫已经笼罩整个天下,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倘若撑不过大劫,即便像祖地这样的世外桃源,一样会被毁灭。我不可能留在这里,却也不希望祖地继续这样下去,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把它变成更好的样子。”
一时间,四人惊疑不定,因为对外界缺乏了解,他们无法判定刘恒所说是真是假,二来他们也吃惊于刘恒竟然想把他们留下来。
五长老很快摇头道:“抱歉,不是针对你,只是我不想为任何人效力。”
刘恒道:“祖地不可能独善其身的,就算没有我,你们迟早也会被别的人或势力掌握。我直言不讳,的确需要工家的力量,这也是给你们一个重新走到世人面前的机会,我希望在共抗大劫一事上,工学也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当然就算以后,我也不可能经常出现在这里,更多时间还是你们来掌管。”
五长老陷入犹豫,二长老则更加谨慎,“我需要知道,你想怎么做。”
“那边宝梯,是去哪里的?”
刘恒站在空寂无人的主楼一层大厅,不由看了看最边角那个造型、色泽都显得特立独行的宝梯,好奇问道。
他身边响起莫建二号的电梯,“是去顶楼的,那里是城主的私人房间。”
刘恒眨了眨眼,“哦”了一声后继续在自己面前的宝梯前等待。
“身为城主继承人,您有乘坐那边电梯前往顶楼的权限。”不知何故,莫建二号居然多了一句话,接着问道:“您不想上去看看吗?”
刘恒一挑眉,随即很是随意地道:“算了吧,不就是老前辈的房间,又没有什么好东西,还是不去打扰了吧。”
他这么说以后,莫建二号就不再回应,同时刘恒面前的宝梯门缓缓打开,他直接走了进去,点中了裁议大厅所在的楼层按键,这个他可是记忆犹新的。
宝梯缓缓上行不久后,停下打开,面前场景已经大变,刘恒走出去一看不由有些愣神。落地窗边谈笑低语的四大长老似有所感,相继转头也朝这边看过来,然后一个个也愣住了,“是你?”
“你竟然还没被处决?”
“居然是你?”
上次双方相见,一人被拘听候审判,他们则高高在上,向对方宣判了他的死刑。而这一次,双方平视,命运却似乎发生了一个华丽的大翻转,刘恒虽然没有高高在上,却一样拥有了处置对方的权力。
“明白了,权限高于我们的你,怎么可能被我们判处死刑?”四长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很是洒脱地道:“如今你独掌大权了,我只想问一句,能不能让我们活着离开?”
五长老嘿笑一声,“雅芝你可真敢想的,别忘了我们之前可差点把人家处决,如今人家大权在握了,还能不报复回来?”
“况且,他之前就很反感我们的规矩,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概率不会让我们活下去了。”六长老推了推双目前的镜框,淡定地道。
“的确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刘恒沉吟着道,让三人彻底断了求生的念想,忽而又皱眉道:“可我也没说要杀你们啊。”
“所以你想把我们都软禁起来是吧?”四长老雅芝恍然道。
五长老宇泽一脸古怪,“你说把雅芝软禁起来,作为禁脔我们还能理解,可是除了雅芝,我们老的老小的小,我还是个男的,难不成你口味……”
“你这个家伙!”四长老雅芝嗔怒,朝他猛拍过去。
刘恒看着四人,笑了,“看来精神不错,走吧,进去好好谈谈吧。”
言罢他不管四人作何反应,自行前进了裁议大厅。四人见状面面相觑,眼神交流片刻,终是二长老先行一步,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所以,内奸是大长老?”
刘恒扫过场中一圈,就大概明白了内情。因为其他人的残躯都被大布遮盖,唯独大长老端坐在高台上正中的位置,眉心一点血洞,就这么僵坐在那里,显然受到了区别对待。
“是。”二长老边回答,边在重新观察着刘恒,这个即将顶替他们,主掌祖地的年轻人。她需要尽快了解对方,以为将来做准备,这一点尤为重要。
加上之前的会面,暂时看来,这名作“金来”的年轻人,至少处事不惊,气度沉稳,心思敏锐,不像个雏儿,仿佛经历不少,而且应该习惯了作为掌权人,这倒能算是个好消息。
祖地落到这样一个年轻人手里,总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好得多。
“如今你独掌大权,说吧,准备怎么处置我们?”五长老毫不忌讳地直接问出了口。
刘恒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他们沉吟道:“你们想要我怎么处置你们呢?”
四长老和其他三位偷偷眼神交汇了一下,然后沉声道:“放我们离开。”
“所以,你们是彻底抛弃祖地了?”刘恒反问一句,“如果我现在决定,把祖地变成外世的样子,或者也抛弃它呢?”
四人一呆,六长老断然道:“你不可能抛弃祖地,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可能忍得住掌握工学的诱惑。你顶多把,把它变成外世的样子。”
这话让四人都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神情,显然他们不想祖地失去它原有的独特模样。
“好吧,我的确要把它变成外世的正常模样。”刘恒笑道。
四长老雅芝道:“既然你已经是祖地的掌权者,想把它变成什么样子,自然都是你的自由。”
五长老宇泽则撇嘴道:“早就想到了,你差点被祖地的法律处决,哪会容忍祖地继续执行原有的法律?”
二长老认真道:“算是我们多嘴一句吧,外界的法则,其实弊端更多,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我们祖地的法则虽然曾经得罪过你,但不可否认,它的确比外界法则优秀很多,至少更加公正。”
刘恒摇摇头,“是过于公正了,公正到没有人情的地步,这样极端同样不好。譬如关于我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