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信费劲心机,才将那些不明死因的士兵是什么死相报告给了兀术后,他又看向了那群势不可挡的禁军,一时间一种他自以为事的真相,就在他的脑海中被拼凑起来:宋人使邪术派僵尸作战,而这些僵尸理所当然会有尸毒,却影响了部分体弱的金兵。
看着自己的部队那士气那是越来是越低落,一开始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的士兵们,现在就是站在了宋军面前,出手也变得软弱无力,人一枪捅过来也束手无措,而宋军却突然发动了总攻,杀气叫人心胆俱裂。
“鸣金,鸣金!这个地方太诡异了!”兀术终于脸色发绿,忍不住大叫了起来,而这一声喊更是让金兵的士气彻底跌落至谷底,不等锣声响起,管他骑兵、步军,都掉头往来时的方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走,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刘石也夺过了一支铁枪,就狠狠地朝金兵追杀过去,心中顺便还抱怨了一遍:这兵器不合那霸王枪的标准,系统居然连招式都不让他激活,使他绝学枪法在手,却依然要用这等走镖枪棒杀敌!
不过他功力已经如此深厚了,随便一套枪法杀过去,也不是常人能挡的,一路追,一路杀,赶得金兵七零八散了,他也不肯罢休。
耕战军的那些禁军,经这一场那是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但是到底都是血肉之躯,除了已经战死沙场之人,活下来的是个个中箭,人人带伤,再也无法追击,张衷伍急忙安排人带他们先去调治休息,就将未伤完好的人马聚集起来,只朝兀术和完颜博一起逃的那一路杀过去!
向蓓莲看这一阵胜了,宋军就在准备追击,就悄悄来到了刘石面前对他说:“此战已毕,我的手段也尽了,小鸟要我去苏州办事,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也不等刘石那句后会有期出口,她就头也不回潇洒地离去,让刘石继续显得十分唐突,尴尬无比。
兀术带来的数万军马,这一溃散那真是一塌糊涂,跑起来哭爹喊娘,哪里成得了队伍?只顾着一路狂奔,也就少数马军能跟着他们两个沿官道狂蹿,离了战场好远,这才意识到身边就剩数百骑了,见不少步军也在一路跟着逃过来,便略停下马来,聚拢一路逃来的溃军。
到张衷伍他们一路赶杀,斩杀金兵无数,追上兀术的时候,却不料人家又纠集了三五千军马了,这时候张衷伍这边人马也就一千,因为一路尽力赶杀,十分疲敝了。
兀术咬牙大叫:“只区区这等军马也敢如此追击我们,再不拼死决战,我们还算得什么大金人马?兄弟们,就在这里跟我一起杀上去,同他们拼了!”
那些金人连惊带恐,死伤无数,沿途都吓麻木了,这地方又深入敌后,溃逃了落草都不识路,跟到这里来又要被赶尽杀绝,也实在是穷途末路,听得元帅这般喊时,已经丢失了的血性终于重新捡了起来些许,纷纷怪叫着转身就朝宋军拼死杀过去。
怎么说敌军也要多上数倍,也是正儿八经大金正规军,这一波冲杀过来还真是声势过人,让刘石都有些慌了,张衷伍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一边抵挡一边安排应敌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响马尖啸,又一彪人马从侧翼直杀向金兵,声势夺人,杀声震天!
兀术和刘石这些人都不得不将目光移了过去:那是一群虽说人人甲胄齐备,兵器整齐,衣着打扮却五花八门的人,一队持朴刀的冲在最前方由泰广带领,两队持枪的各由头领引着,一票骑射马军是柳兆文指挥,燕志材骑着高头大马在核心位置指挥。
是燕志材的别山群雄!他们自群山冰封的时候起,苦心操练至今,却和刘石打得交道不多,这一时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杀了出来,那一个叫军容整齐,令出既行,森森杀气入眼,当真令人叫绝!
这一行不知几百几千人马杀出来,原本还想拼死一搏的金兵,这下是彻底绝望了,兀术却是个精明人,虚晃一斧拔马就跑,场面混乱其他人也没法越过金兵去追他,只是主帅脱逃,士气更烂,余下的金人基本上没什么抵抗在那儿任人宰割了。
刘石看兀术跑了,担心让那个副元帅也跑掉,长枪一挑,拨开几名金兵就蹂身杀过去,那完颜博见势不妙,拔马又要跑时,突然一支箭射在他马身上,叫马儿吃痛,将他掀下马来,被刘石上去补上一枪,了解了性命。
刘石原本想凭自己的身法去试试能不能追回兀术,天上却突然打下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响雷来,阴沉了几天的天空,终于打下了豆大的雨珠下来,噼里啪啦让整个战场好像转成了水晶宫,所有人一下全都泡进了雨水之中,各个方向能见度都极低。
“刘兄弟!金兵在这地方无力谋生,走了的必定要祸害百姓!不抓俘虏能杀就全杀了!”燕志材冒着暴雨朝刘石大吼道。
刘石叫到:“正是!我也不打算放走几个!”这一下宋军和别山群豪,冒着冲向金兵只顾杀,这般大雨磅礴,不一时地上就泥泞起来,金兵们更是走不动,大半个时辰过去后,这批金人是没半个有气的了。
六月暴雨来得凶狠,去得倒快,这时候雨水间歇,月光出来,那天地之间是一片清明,只感觉空气清新无比,只有泥泞的道路上留下了许多大小水塘,和那些金人尸骸,向人们证明刚才下了一场何等惊人的暴雨,以及这一次惊天的厮杀。
刘石上前对燕志材抱拳说道:“果然是债多不愁,小弟又欠了大哥一场救命之恩,今后也不知要如何才能报答了!”
燕志材笑道:“这般巧话就勿多说了,刘兄弟有这么好的生意又不肯叫上我,如此生分,一会喝酒你可得罚上两坛!”
那些头领个个都纵声大笑起来,叫张衷伍又一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