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我绝对是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我完全没看懂啊,南宫将军告诉我说,是先使轻敌之计,使敌人失去戒心盲目攻击,再用避其锋芒,使其锐气渐散,而后以擒王之策斩其主将,使对手群龙无首后以四面埋伏之计围而歼之,当真是神奇无比啊!”
亲眼目睹如此奇迹般的战争,朝鲁已经彻底为南宫栖枫所折服,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卜古纳汗听了不由得出了一头冷汗,连忙悄悄地对朝鲁说:“这可不得了啊,你想想,咱们就这么几百兵马的部族,哪里养得起这么一尊真神!长生天啊,要不,咱们就……”
朝鲁一下就听出了他的意思,急忙说道:“大汗,这可要不得,一仗过去咱们的全部兄弟们都对他奉若神明了,您要下令杀他怕是要出乱子的呀,而且他带的那些人也真不得了,面对十倍的敌军都不退反进!只是他继续跟着咱们,早晚兄弟们都不会听我们的了。”
卜古纳汗眼珠子转了转说:“那就按照约定,给些报酬叫他们走人了,这一仗赢得这么漂亮,也不达那儿少不了战利品!”
朝鲁心中总觉得这般处置并不妥,但是一则他说了不算,二来也确实没有其他计较,虽然爱惜南宫栖枫的能力,到底还是无话可说。
“南宫将军!到今天本汗才相信,你是这草原上的第一勇士,怎么样,以后就做我手下第一大将,为我领兵作战如何?”一转身他就将右手放在胸前对南宫栖枫行了个蒙古礼,十分礼貌地说。
“能为大汗披坚执锐,南宫栖枫不胜荣幸,只是眼前这些俘虏,不知道大汗要如何处置?”南宫栖枫松了口气,看来他的大漠之行,总算走出了第一步了。
卜古纳汗道:“按照我们草原上的规矩,他们败得如此丢人,这些败军的生死是由咱们决定的,你是这场战争的功臣,本就该由你来决定他们的命运,但是多少他们都是草原上的勇士,做得太绝却不好看,咱们就带他们去也不达部,看看那老家伙怎么说吧,哈哈哈!”
南宫栖枫看过去,这神态不大像一个有眼界的雄主,也就随口应道:“如此便遵从大汗吩咐了。”
他们浩浩荡荡地压着那些垂头丧气,落魄不堪的俘虏们抵达了也不达部,那也不达汗已经知道了大败之事,却无计可施,站在了寨前观望。
见到那些战败之兵并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卜古纳汗趾高气昂地把人押了过来,他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常常吁了一口气。
两个可汗远远望见,便一齐下马跑了过去,亲如兄弟一般拥抱在一起。
卜古纳汗说道:“也不达安达,许久不见了,如今人马如此雄壮,真叫小弟仰慕不已啊,这一仗侥幸取胜,拂了安达的面子,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也不达汗大笑道:“哪里,草原上千百年来的规矩,征战自由,兵败服输,乃是常情,又哪里拂了安达面子呢?结果如此,我这寨里美女、牛羊、奴隶安达只管挑去!”
南宫栖枫冷眼看这两个可汗之间没半点生死仇敌的模样,将死伤千百人命的战争如同儿戏一般,开怀一笑就将许多人的性命和只有当成筹码,一赌了之。
交割已毕,卜古纳汗放回了那些俘虏,带走了三百女子,半数的牛羊,百匹战马和一些金属饰物,这一场既血腥又残酷的战争就算结束了,一走出也不达的营寨,他就对南宫栖枫说:
“南宫将军,此战确实是居功至伟,英雄无敌,如今战事已了,我们也大获全胜,先前只立了军令状,竟没说报酬,可我草原上的人怎能兴如此不义之事?这里得来的战马、牛羊、美女你们取一半走吧,不能枉费了一番出生入死啊。”
南宫栖枫早已看出此人并无争霸之心,跟着他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干脆答应了他,把卜古纳汗的弯刀还给他说:“大汗,这些女子是蒙古血脉,断无跟我们这些外人走的道理,这场征战获胜靠得还是大汗的人马,我们只要略分些口粮,足以维生计便了!”
见他如此爽快,卜古纳汗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这人只一战,甚至都得了他手下军心,只想赶紧打发走,竟没半点不舍,就在也不达寨前,将战利品中的战马、牛、羊点了一半交割给南宫栖枫,飞快地率众离开了。
“鼠目寸光,志浅才疏,这般人物如何在草原上做得了可汗?”一名副将长叹了一声。
南宫栖枫笑道:“世间诸事岂是这般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这么多强悍善战的游牧部族,若个个首领都能雄才大略,大金哪有那么自在的快活日子?这次的收获倒过得去,有了东西,在这大漠中也就轻松了些许。”
正谈论时,突然也不达汗带着几名残兵败将骑着马朝他们奔了过来,一边喊着:“南宫将军留步,本汗有事相请!”
刚刚拼死拼活的敌人这般赶过来,南宫栖枫这些人可半点没有掉与轻心,一齐掉转马头来,摆出十分小心的阵势,反身问道:“末将南宫栖枫,见过也不达汗,不知大找我所为何事?”
也不达汗在马上行了个礼道:“两兵交战,败者服输乃是人之常情,不过本汗听说打赢我们的,却不是那卜古纳部的人马,靠得完全是南宫将军的指挥和军马。”
南宫栖枫道:“大汗说笑了,只凭我这些人能顶什么事,只是排兵布阵,指挥行军,南宫某是有些本事,否则这区区两百余人,早就被大漠黄沙吞没了。”
也不达汗摸了摸胡子说:“这些谦虚话就不要在本汗面前多说了,你本事我们是服气的,那卜古纳是小人得势,到底不能尽用将军的雄才大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为本汗效命,一展生平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