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个茫然若失,一个说话十万火急,竟是判若无人,显然就刺伤了那几个不坏好意的歹人或是无赖。
那摔倒的人怕起来,就同几个过来找事的家伙对着他们挥起拳头了来,陆友七却是正儿八经学会了常盛通臂拳的人,还练了耕战城中一同研修的上乘心法,这城中寻常的无赖哪里经得起他打?只一拳就让那个出头的家伙往后翻了好几个筋斗,半天爬不起。
哪知道这群人居然半点不识相,还是强要从上来打人,陆友七火光上来,正要出几下狠手,陆芳妤却已清醒了过来,挥手两掌就将两个泼皮无赖打翻在地,捂着脸挣命。
看这两人出手都这么狠,这女子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那些无赖只好一哄就散了,陆友七便连忙带着陆芳妤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临安城中有他们的地方,倒不怕没处可去。
刘石这人身高八尺,虽说是猿臂狼腰,身材十分矫健,要说脚力是十分了得,可是要钻过这一波一波往皇宫这边挤的人流去追一个泥鳅般滑又娇小的小姑娘,却实在是应付为难,寸步难行了。
他使出蛮力来往人群撞时,到底撞开了不少人,走出一段路,可是再看时李桂兰却更远了,若是再拐个弯就也找不到了!
刘石心头一急,喝一声:“起开!”
脚下发力,呼地跃起在空中,一脚踩在高高的花灯上,借力就在空中往前方跃去,他虽说练的铁砂掌、醉仙逍遥拳和奔雷十三式这些都是加面板轻功的武艺,随着招招登峰造极,这身轻功在江湖上已经是少有了,但是这般腾空借力的动作还为曾用过,全玩不转。
只见他踩在一盏灯上,借力轻轻一跃就跳过人群头顶,又踩在一盏灯上,人是一下就朝目标靠近了许多,但是力度到底控制不好,哗啦啦就把一个挂了一排油灯的灯架踏倒了,灯火连着灯油倒出来,就把旁边一排花灯也一同点燃了。
这个年代要这般久燃的花灯,必然是烧油的,这一下引燃,火随油起,立刻旺了起来,却哪里扑得灭?那边刘石左踩右跳,跑去追李桂兰的途中也不知踢倒了多少盏,搞得人群互相躲避,一团混乱,被火燎得鬼哭狼嚎的,互相冲撞,反倒拦住了救火的人群,越烧越乱了。
是以这般一条半的花灯纷纷火起,连着烧得一塌糊涂,许多人哭喊惨叫,折腾了大半夜才压住火势,也亏得这是花灯之夜,大部分百姓都在外面看灯,烧了几排房屋人员伤亡却不大。
刘石追过了两条街,离得皇宫远了,人群也就没那么挤了,这才落地拼命追上去,那李桂兰一身功力也不弱,加上人又小巧,跑起来似灵猫,如雪貂,还真是难追,正埋着头急奔间,不曾看前面,却撞在一个摇着扇子的公子身上。
这公子被砰的一声撞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惨呼一声,火气上来,就要招呼人动手,定神看时,却是个十分秀美小巧的女孩子,一张白里透红的脸上挂着两行泪,从泪珠滑下去的痕迹看,是天生丽质,没半点粉妆。
于是他不顾胸闷,走上前说到:“喔,姑娘为何事如此着急?又是甚么鸟人惹得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子伤神?莫在伤心了,跟哥哥我走,担保再没人让你受半点委屈了哦。”
李桂兰泪珠依然往外滚,嘴里念道:“人家长得那么美,又懂礼又会打扮,我就是个乡下的穷丫头,却凭什么乱想,你不要说了,我谁也配不上,让我一个人哭够了就好。”
那公子听得更是觉得不忿,上来伸手就要扶住她,嘴里说:“姑娘,这话就不对了,这临安城里里外外什么女子公子我没见过?哪个敢这般说你?乖了,跟我……”
“滚!”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手还没碰到人家,一个身长八尺,猿臂狼腰,一身宝蓝色长袍的男子突兀地出现在了他和李桂兰中间,脸色黑到可以吓死老虎,朝他狠狠地吼了一声。
这公子打呼小叫起来:“哎呀!这是什么贼人敢来打扰本公子!我明白了,就是你小子得罪了这位姑娘吧,来人啊,把这人腿打断来,好生邀请这位姑娘去府上做客。”
刘石语气越来越不客气:“我再说最后一遍,给我滚!”
这公子抬起一个大拇指,指着自己叫道:“你这厮是作死!我爹就是临安府伊何不平,像你这等贼民恶了本少爷……啊呀!救命啊!阿也!饶命啊……啊……”
刘石本就身高马大,站面前高人家一个头,这时候火急攻心,更是半点不想和他多说,一出手提起他一个大拇指,往上一用力,就提着这拇指往上抬,让他双脚都离地了,又因为手上用力大了些,只听咯咯啪啪也不知脱臼了多少地方,喝道:
“都好生和你说叫你滚了,听不懂人话是吗”
话比手一挥,就把这公子像个袋子一样丢了出去,那公子早已疼得浑身打颤,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了,他同行是有几个狗腿子,可一个府伊之子,却不能同吕家那样带着禁军出门,看到这般凶恶的人物,哪个敢乱出头?只能七手八脚地把公子扶起救走了。
刘石这才转身,对着黯然神伤,还在泪珠滚滚的李桂兰说道:“桂兰,你先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啊!”
李桂兰依然低着头,一副十分委屈的小女孩样:“我只是个种地的女孩子,哪一点比得上人家小鸟姑娘风情万种,以前只是听说,到今天亲见了才知道,有她在,哥哥眼中是不会有我的。”
刘石道:“桂兰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和她绝对不是那种关系是,我这次真的是另有目的的,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