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两个志在必得,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威胁的僧人,沈裕民也不再且战且退了,突然刀锋一转,一改且战且退以守代攻的状态,反而凶狠无比地往前攻过去,使局势看上去截然不同。
他那天伤悲悯刀法的出刀和度确实令人称奇,总能以两个贼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位置,砍出一刀难于招架的刀法出来,而好不容易这一招接过了,留在那位置的刀光也依然闪亮一阵才淡去,让人触目惊心。
若是这两个贼僧不是正儿八经的一流高手,加上那神奇的心法配合,只怕三五回合还真就给沈裕民一人料理掉了,但是他们所做所为虽然和高僧半点搭不上边,那手上功夫却实在不是浪得虚名,挡下了几招神奇无比的刀法后,渐渐就了解了套路,又压制住了他。
沈裕民的模样却明显有些慌了,一招夜走十字坡,刷刷两刀交叉而过,挡住那明明穿在绳子上,却能从数个方向进攻的念珠,不觉露出几分狼狈之色时,广耀又转过来舞起袈裟就要乘虚而入。
沈裕民突然大喝一声:“山岗醉打虎!”暴起一刀正面劈向那袈裟,这宝刀虽利,在相差悬殊的内力支持下,却也占不得利器的便宜,倒是那袈裟本是金丝打造,坚韧锋利,硬碰全然不怕,而广耀看这局面,更是手上加力,一下甩过去,只要杀之而后快。
说时迟,那时快,转过身退到身后的广召刚站稳脚,他身后一人高的草丛中突然杀出一头吊睛白额大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却如雷霆万钧的速度朝他狠狠拍了一掌,就听撕拉一声,连皮带骨,直接从背部横着将他开了膛。
居然这只大橘的体型更比沈裕民穿越前所知的猛虎更要雄壮数倍,但是猫科动物潜伏的天赋当真是无与伦比,它在此地潜伏多时,就连这两个老奸巨猾,武艺高强的僧人也只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威慑力,还误以为是沈裕民说发,只到出抓偷袭都没半点知觉。
一击得手,那虎震天吼一声,呼一声也扑向了广耀,这虎直立起来足有两个人高,铁爪锋利胜过神兵宝刃,一个爪子就是一柄最锐利的匕首,出招之凶猛迅捷更是远胜寻常武林高手,岂这一拍一咬哪里是人能挡的?
这时广召已死,广耀接受了自己练出的双倍功力,本来打一两招就要转给他人才行,现在一身功力无处可卸,却远远超过了他本身经脉的承受程度,这种简单粗暴合力使用内力的功夫,和赫连毅传功却完全不同。
当时赫连毅的修为本就比广耀、广召这些人精纯无数,又耗尽数十年苦修,花费了许多时间传功给当真是少有的武学奇才赫连小鸟,也只为她增加了十年修为,像广耀这样突然就多出了一倍内力,也转不出去,却如何承受得了?
只是人力本有极限,功力突然倍增,那一时间使出来的力量、速度,却也着实吓人,沈裕民也只能使出天伤悲悯刀法中最稳也是最平的收刀式:天伤归六合来抵挡,虽不能寸进,却也叫对手凶狠狂暴也不得寸功。
只见一个和尚袈裟狂挥乱舞,在那遮天碧绿的丛林中舞出阵阵红云,沈裕民和虎兄的身份也确实过人,一人一虎虽然被这贼僧压制得无从下手,却左闪右避,半点不曾被他伤到。
再打十合,那广耀袈裟脱手,飞出数丈,旋转中斩断了两株小树才挂在一棵大树上,而他自己似疯如狂,手舞足蹈狂舞不止。
虽说每一次挥舞都带动极强的功力,依然让人骇然,但是这无根之木般的内力这样胡来消耗也极快,不一时力度就弱了,又没兵刃护身,沈裕民看他已经癫狂,手脚舞动再无目标,突然朝前一滑,一招月下斩蜈蚣就让此人身手分离,也算终结了他经脉狂暴的痛苦。
沈裕民把那广召的头也割了下来,将两个头包一包,凑近那大虎,高高抬起手拍了拍它肩道:“虎兄,你说来这边办事十分麻烦,此地却是其他虎的地盘,不便强入,如今这些肉食送于了主人,他日沈某带些珍馐佳肴去请你吃一餐,如何不好?”
那虎却不甚满意,把头扭向一边,却不理他,沈裕民看它别扭,就继续说道:“不但带上数十斤的好肉,还加上好美酒两缸,总可以了吧。”
听到酒字那虎才一副勉强答应的模样,往前走几步,突然仰头吼一声,将这山头天地都震得如同地震了一般,颇有地动山摇之感,叫沈裕民都有些站不住。
不一会就看一头雌虎飞快地蹿了过来,看了看两具无头死尸,就拖到一起,再将两人一起叼起来拖走了;虎兄在它面前显得十分拘束,几乎有点点头哈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