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金兵大寨百里之外的一个村落里,十几个人正坐在最大的那栋房子里。
“这群金人终于憋不住了么,半年不敢出来,还是来溜了一趟,不过没啥动静,不知想些什么啊。”一个一脸匪气,满脸横肉的人一边剔牙齿一边说。
“嘿,就算是金人再没脑子,在打草谷上折了数千人马了,也不可能熟视无睹吧,他们这次来,怕是要搞什么大动作了,话说回来,你们啊,是有点本事,不像是寻常江湖人士的手段啊。”一个闯着胸,露出一身坚如磐石的肌肉,满脸冷漠的男子说。
这时一位脸上清秀无比,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几乎是个少年的人说:“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多咱也想不透,咱们这群人里也有这等人才,你看常老儿略花些手脚,就将这里整得井井有条,半点看不出没了皇帝的感觉。”
那满脸横肉的人说:“是啊,说实话他这家伙就去做个大小官儿,也比坐在庙堂上那些人模狗样的狗官好得多!却不知道为何跟我们这群粗人混在一起啊。”
正在桌上写写划划的常效章抬起头来说:“小老儿也就是混在镖局里管过几天事物,当时镖局内外事物繁多,也有种地做工的佃户要分管,哪省得什么本事!说起来,咱们这儿的严老大才有本事那,小小年纪这手段,我们是拍马也追不上。”
清秀少年微笑道:“自然,只随手点拨,简短安排,这些寻常村民就能互为仰仗,以为掎角之势,就算是小股金兵杀过来,也能轻易化解,要说起来,我大宋官军,也就杨家枪营能有如此本事了,严君你却是从哪儿学来的这身本事?”
一直闭目养神的严君打开眼睛,萧然道:“哪儿学的?我就是杨家营出来的啊,当时赵官家要我们去攻打抗金的啸聚人马,我不肯去,就独自离营,开始行走江湖了。”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好像口里塞了个鸡蛋,吞不进,吐不出,嘴巴张得大大的,常效章好一会后才说:“想不到,还真有官家的将领寻走江湖了,这杨家将果是有不寻常之处啊,你这姓氏也得如此真传,而且能不拘一格,和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混在一处。”
严君说:“杨家将无论将领士卒,只要进了杨家营,就一同教习武艺,并无区分,只是枪法在那里,如何使用要个人领悟罢了,而我这身功夫,并不全是杨家教的,至于我……
“只是觉得大厦将倾,我们这些带着侠义之名的人,不该如此无力罢了,除暴安良、伸张正义本是侠义之道,为何天下大事,就和我们这些‘侠’无关?我们,岂能如此置身事外?”
……
泸州城内。
“怎么说,这世上行侠壮义的侠客才应该是主角,却为何面对如此不平之事,我们这些挂着侠客之名的人物,几乎半点作为也没有?”沈裕民坐在那里,看上去十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