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稚本以为伏羲囚牢内暗无天日,没想到亮如白昼。
而且异常的宽敞,上下左右都看不到实物,全是白茫茫的空白,视线唯一能落下的就是脚下的高台,高台一直延伸进入白茫茫的空白内,通向了外界,可子稚看不见,也过不去。
十字架和绳索让她一动不能动。
有一个人带着面具,是伏羲囚牢的守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问一些他们想从子稚身上直到的东西。
比如魔印是如何消除的?
比如天地阵法是如何据为己有的?
圣物交还是不交?
子稚自从进入囚牢之后没有对这个守卫说过一个字,她想见的不是他。
不回答问题,子稚就会受到惩罚。
绳索不知延伸去了哪里,有什么样的机关,只要守卫一声令下,就会传来雷电。
虽然劈不死子稚这个魔,但疼痛是真的。
每次用刑之后,子稚都会在心里说。
真的很疼,明怀,你知道吗?
子稚以为疼两天就习惯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一次比一次疼,一次比一次令人恐惧。
子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撑多久,但她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没有昼夜交替,子稚就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总之好像很久很久了。
久到子稚快要绝望之后,终于等来了守卫之外的人。
虽然不是明怀,但好歹让子稚燃起了一丝希望。
池空站在一丈之外,看子稚狼狈的样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把该说的都说了,就不会这么辛苦。”
“让明怀来,他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子稚开口,太久不说话,声音竟有气无力,嘶哑难听。
池空冷哼一声,“让明怀来?你有什么资格让他来?你伤他还不够吗?”
子稚突然就哭了,低着头,眼泪直直掉落,打在地上,回荡起清灵的响声。
你伤他还不够吗?
这种话太戳心了。
“他、不想来,是吗?不想见我,是吗?”子稚哽咽的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
虽然知道明怀很失望,还可能十分痛恨自己的欺骗,可子稚总以为还没有结束,哪怕只见最后一面也是好的。
池空眯了眯眼,冷言道:“外面有那么多魔等着他去除,天下等着他来拯救,你以为他有时间理会你这个命不久矣的魔吗?何子稚,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以前你是凡人,明怀怜悯你,对你好,可现在你是魔,你还有什么资格让他牵挂你,别做梦了,他不会来,好好交代所有的事情,我可以让你走的舒坦一些。”
“是吗?在他心里一切都结束了吗?”子稚刚刚抬起的头又垂了下来,论诛心池空无人能敌。
“对,一切都因你的身份而结束了,是你自己痴心妄想,不知道魔该死的道理!”子稚这样胆大的魔池空从未见过,只觉得她柔弱的外表下包藏巨大祸心,只有明怀那个傻瓜才会被欺骗。
子稚没有再搭话,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池空知道她这是拒绝的意思,暗道一声冥顽不灵,一挥折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