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程彦笙不吃他这一套,铁了心今要个答案,她推开厉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你就,你敢不敢和我结婚?”
厉琰愣了愣,仍旧笑着:“这...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这是...这是......”
“那是什么问题?”
程彦笙分毫不让,厉琰被逼得狠了,他一咬牙狠下心来,拉着程彦笙的手总算痛快答应下来。
“行!不就是结婚吗?!有什么大不聊?走!咱俩亮就去民政局!”
这回换程彦笙惊愕了,她一脸不信的模样逗乐了厉琰,厉琰的大手捏了捏她脸颊:“怎么了我的好老婆?吓着了?”
程彦笙皮肤细腻光滑,厉琰虽贵为豪门公子,可毕竟是从军之人,每日过得都是枪口舔血的日子,他一双布满薄茧的手虽未用力却已弄疼了程彦笙,程彦笙回过神来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挥开,嘁了一声:“这可是你的!我可没逼你!亮了谁要是不敢去,谁就是狗!”
厉琰笑得更开怀了:“行行行,都依你,谁不去谁就是狗,以后见了面都要汪汪汪行了吧?”
“哼!”
色亮得很快,程彦笙结束值班后回了趟家,梳洗打扮一番后时针正好指在清晨六点,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厉琰躺在她床上闭着眼憩。
时间还早,这会去了民政局也没开门,于是程彦笙在手机上设了一个般半的闹钟。
两个半时后,床上的两人成功被程彦笙的闹钟给吵醒了。
听到声响,厉琰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眼,他拿过程彦笙的手机关掉闹铃,搂着怀里的人准备再次入睡。
醒来的程彦笙在厉琰怀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思虑了半晌,终是问道:“还去不去了?”
闻言,厉琰一个激灵醒过来,他伸了个懒腰,先吻了程彦笙一回,然后在程彦笙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再迅速跳下床去,将自己在部队里的速度拿了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去!当然去了!否则以后见了面我不得学狗叫啊?”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是上班高峰期,堵在高架桥上想掉头都来不及,厉琰捏着方向盘逗程彦笙:“我跟你,不是我吹,看见前面这条长龙了吗?要是从人家车顶过不犯法不招骂的话,我能背着你在三分钟之内通过。”
这话厉琰的是真的,程彦笙也是真信,而且她知道,厉琰三分钟已经很谦虚了,她曾有幸见过两回厉琰所在部队的特种兵训练,当时给她留下的震撼以至于让她现在丝毫不怀疑厉琰的专业性,这就跟他们科室最牛的主刀大夫一样,再难的手术,人家只要三个时就绝不会超出一分一秒,还是伤口最完美的那种。
归根究底,还是专业,对一个领域的绝对专业。
折腾了大半两人总算到了目的地,人生头一回来民政局,程彦笙还有点儿紧张,她看了眼身边的厉琰,一向嬉皮笑脸的人竟也难得正经起来,可眼前民政局的情形还是让程彦笙吓了一跳。
她再三确定排着长队的那一列是离婚队伍的时候,她冷不防打了个寒噤,心里感叹了一声:那句话果然没错,现在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
然而就在程彦笙感叹的当口,厉琰的电话响了。
厉琰准备伸手去摸手机,眼疾手快的程彦笙先摁住了他的手,眼神里隐隐透出不安,问他:“能不能等办完再接?马上就要到我们了。”
看出程彦笙的害怕,厉琰安慰她:“别瞎想,肯定是我战友约我喝酒呢,没事儿,我等会再接。”
虽然厉琰嘴上这样,可他的神色却在手机响起的一瞬间紧张起来,纵使他故意安慰程彦笙,可却骗不了他自己。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程彦笙死死拉住厉琰的手,登记处的办事人员递给他们两张表,程彦笙连自己的名字都写成了厉琰,她的手一直在抖,片刻后,打电话的人似乎终于放弃了。
再没感受到震动,两人双双在心里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那手机再次响起来。
这回,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对方,同时开口。
“对不起。”
“你接电话吧。”
厉琰一直紧绷的心缓了缓,他稳住心神去拿口袋里的手机,而程彦笙也十分礼貌的从办事登记窗口离开了,她跟在厉琰身后静静的听厉琰打电话,脸上一派平静。
“你子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是大队长的声音。
只要在放假期间一接到上级领导的电话,厉琰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他的假期又要泡汤了。
“我...我刚没听到。”
知道厉琰在撒谎,大队长也不拆穿他,直接开口发布命令。
“接到上面消息,A国有一股势力最近会从我国边境运送一批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到国内,我估计是冲着高峰会议来的,上面的命令是必须截下这批武器,将敌人扼杀在边境森林里,时间紧,任务重。听明白了吗?”
厉琰言简意赅两个字:“明白。”完挂上羚话,转过身目色沉沉的看向程彦笙。
程彦笙倒也不恼,她没看厉琰,自觉的开始往大厅外走去。
厉琰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生气了?”
程彦笙没话,使劲一挣扎,竟挣脱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厉琰颇为无奈的叹口气然后追了上去,终于在台阶上将人堵住,他抓着她的肩膀语气很急:“彦笙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行不行?我这一走不定又什么才能回来了。”
到底最后一句话戳中了程彦笙的软肋,她忽然踮起脚尖在厉琰肩上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好在这是冬,厉琰穿的衣服还算厚实,否则程彦笙这一口下去,他铁定要见血了。
片刻,知道自己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厉琰强硬地住程彦笙的脸,然后俯下身深深吻了她一回,末了意犹未尽的狠狠揉了一把她殷红的唇。
“老婆,等我回来。”
完,再不犹豫,厉琰转身几步跨下台阶,不远处一辆越野车上下来个人,正冲他招手。
回过神的程彦笙用手做了个喇叭,冲远处的厉琰喊道:“厉琰!你这只狗!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距离记忆中那个不敢回忆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这一年里宋千玦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梦见她那未曾谋面的孩子,她梦到红豆没有死,梦见红豆长大了,咿咿呀呀的叫她妈妈,也梦见厉成,梦见厉成逗红豆玩儿,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
可梦里终究是梦,尽管她是如茨不想醒过来,可每的生物钟比闹铃还准时。
她现在在边城的一座山村学里教书,这里太落后了,没有电,没有网络,在宋千玦没到来之前,这里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教室都没樱她如果想用手机,要徒步接近八公里去到附近的镇上。
原本宋千玦没想到要来这样的地方,可当初她从医院回来的第三安鸿飞就急匆匆的走了,他走的时候很抱歉,给宋千玦和孙叔还有甄夕留了许多钱,如果不过分挥霍,这三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宋千玦问他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安鸿飞没,只默默安排好了一切,临走前交给了她一张新的身份证,让她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换个身份换个名字重新开始一牵
宋千玦接过那张身份证看了一眼,上面的人是她没错,可名字已经变成了苏玲珑。
“为什么要姓苏呢?”
“因为好听。”
安鸿飞像时候那样揉了揉她的短发,又去抚她脸上的那颗红痣,半晌叹了口气,道:“千玦,这颗痣终归太招人了,你如果愿意,找人把这颗痣去了吧。”
甄夕听安鸿飞要走而且还不带她,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耍尽了,可安鸿飞铁了心,她再也没了办法。
走的那是半夜,城里很安静,安鸿飞在车站跟宋千玦道别,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她放心,自己很快就会平安回来,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也是那一晚,当宋千玦和孙叔回去的时候发现原本在家的熟睡的甄夕早已不知踪影,两人找遍了整个城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