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书院占地颇广,坐落在京都城内,这也让送儿女进学的人家放心不少,毕竟京都在天子脚下,治安良好。
所以魏如风一早出发,申时左右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打道回府。
他离开衡山书院后,院长秦霖拿着一份看似翻过多次的册子查看。
他的夫人谭氏好奇道:“衡山书院屹立至今,虽说外人多道这里已成富家子弟的书院,却也有部分被大儒推荐,才华出众的贫家孩子,正是因为有大儒的支撑和本身的才识,这些孩子才能慢慢站住了脚。
可是,这紫衣侯府突然加了两个名额,其中一个还只是来投靠侯府没落的方家人,其实,夫君知道我的为人,我并不是歧视她的身份,就是觉得,京都并非只有我衡山书院,为何不将她送到其他普通书院?
夫君也清楚,我们这里的孩子因为身份贵重,多傲慢偏执,若是那孩子真来了这里,既没有背景也没有才识,恐怕日子并不好过。
老师们也不可能时时关注得到那些小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岂不是害了那孩子?”
秦霖笑着放下手中的册子,拉着谭氏坐到一旁,“谁说她没有背景?
楚世子既然亲自送了名帖,那如风小子也专门打过招呼,便是说明他们看中这个来投靠的方家姑娘。
世子妃虽然去世多年,可楚世子多年未续娶,从不纳妾,就证明他是长情之人,此番将那孩子送到我们衡山书院,就说明他会为这孩子撑腰,想来,只要外人想明白了,也不敢随便招惹那孩子,而且,夫人可别忘了,方家当年是怎样的人家,方家的孩子想来也不会太差。”
谭氏这才苦笑道:“看来是我着相了,希望其他人也能如夫君一般,一想则通。”
秦霖拿起刚才合上的册子,叹道:“你可知这上面的诗文是何人所作?”
谭氏莫名道:“不知,可我见你多次拿来翻看,想来应该文采不菲,这册子似乎已在你手中几年了吧!”
秦霖轻笑一声,“是啊!三年前偶然从云谷先生那里看到,便忍不住自己抄写了一份,当时我还以为,能写出这么大气磅礴的诗文,定然不是阅尽千帆的中老年者,便是虚怀若谷,志得意满的名仕。
可如今才知道,这竟然是一个八岁孩童病中所写,夫人,你说,这般孩子若能长成,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谭氏一惊,“八岁?莫非妖孽不成?”
秦霖哈哈笑道:“妖孽?这形容还真是贴切。”
谭氏又道:“能得夫君如此夸赞,这作品又是从云谷先生那处得来,这,难道就是楚世子家那自小体弱困居家中的幼子所作?”
秦霖深吸口气,“不怪夫人如此大的反应,就是我不久前知道时,亦是怀疑他可能是在云谷先生的帮助下才写出这般文章的,毕竟云谷先生曾教授那孩子五年。
可是,云谷先生义正言辞的说,这册子他没参与过一丝一毫,只是当初给那孩子安排的功课,云谷先生一年前就心满意足的辞去了侯府的任教,看来,他对这个学生很是满意啊!”
谭氏听后久久的看着秦霖,感慨道:“云谷先生乃当世大儒,当初皇上本想让他任太傅,教授皇子,他都婉拒了,说是对他人早有承诺,不可毁约,谁又想到,与他有约之人便是楚世子?
只是,那孩子,据说常年服药,身体……”
秦霖亦是怜惜道:“是啊!上苍不公啊,这么优秀的孩子,若是好好培养,说不定……哎!希望上天对他好些吧,能少受些苦难,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