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吧!当医生挺好的呀!”
“是挺好的,但他才实习不到3天就被投诉了,然后就被辞退了。”
“让我猜猜:当面对病人说人家活不长了?”
“差不多!病人家属问下一步治疗方案,他分门别类地阐述了为什么继续治疗只是浪费钱和时间,还说建议为了尽早解脱,最好让病人安乐……”
“我问个问题:你舅舅和舅妈有没有带他检查过?我听说大脑中有负责产生情感的区块,或许你表弟那里有病变,或者是长了颗肿瘤压迫了那片区域?”
池雅晴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摇头:“他每年都体检,应该不是。”
“那就是心理疾病?情绪障碍或者人格障碍之类的?”
“你干嘛总这么笃定他有病啊?”
“正常人不会当着老人的面说出人家一大堆病然后得出命不久矣的结论!”
“是这样啊…”池雅晴若有所思:“或许,他是真的觉得死亡并非可怕的事情?”
“什么意思?死还不可怕什么可怕?”
“他去美国这几年好像信了基督教,你知道吗?”
“我知道,每次和他吃饭前都得听他念一段冗长的祷告——当然,我尊重他的信仰,不过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一个高学历的医学生却去信教?”
“不矛盾啊!正是因为接触科学多了,才明白人类对于宇宙和世界的认知是多么狭隘与短见!”
“我对此不发表言论,但他也得学会尊重别人的思维习惯啊!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性和死亡是两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他想怎么跟我说其实我都无所谓,公众场合最好完全不要谈的!”
“是啊,人对生命的起源和终结都有着先天的恐惧…等等,说死亡就算了,别告诉我他对你性骚扰了?!”
“那倒没有,只是指着我的胡子说我第二性征不明显而已。”
“对不起啊!”
“没事,只要别说我第一性征不明显就行~不过既然谈到这个话题…你认识王可萌吗?”
“认识啊!小非大学室友,照顾了他四年,我很感激王老师的!”
“那你知道这个王老师对小非喜欢…啊不,是爱得发狂吗?”
“真的假的?!”池雅晴瞪大了眼睛!
“她威胁过我,还向我打听苏甜儿的住址,甚至还问你和他有没有超越姐弟的亲密?”
“别开这种玩笑!会让人不舒服的!”
“我多想告诉你这是个玩笑啊…”
池雅晴见杜明贤一脸认真,心里也不安了:“你的意思是她是个疯子?!怎么办?她明天就要从美国回来了!”
“不一定是疯子,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挺配你弟弟的…”
“什么意思?”
“她替袁望非做作业、写论文、买东西、做饭、收拾房间、手洗内衣裤、洗澡擦背…我敢打赌你舅妈都做不到这么细!”
“天哪!这也太病态了吧!?难道小非他很享受这么被人当个小孩…啊不,植物人一样照顾吗!?”
“这你问他。不过你弟弟都23了还跟没到青春期一样,似乎对这种男女之情完全没有概念;倒是这个王可萌明明比我还小一点儿却成熟得已经像个妈妈一样了…”
“我…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约王可萌吃顿饭把话说清楚!”
“就在厨神斋吧?”
“好,我…你干嘛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笑?”
“我没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