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谨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叶府似乎就陷入了一种比较安宁的氛围之中。再加上离许潇被绑也过去二十天了,之前那般忙碌的状态倒是不再出现了。
潇湘苑中,许潇如往常一般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倒不是她的伤口让的她无法动弹,只是躺了那么半个月,她这身子也是有些懒惰起来了。
再加上这伤口不知为何又是发痒了起来,许潇乱动之下只会加剧这种感觉,倒还不如像之前那般躺着,尚能平复一二。
正在许潇发呆的时候,门外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将她神游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扭头望了一眼门口,在见到婉儿的身影后,许潇才是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该给伤口擦云容膏的时候了。
“小姐,奴婢这便开始拆纱布了。”说罢,将药膏与新的纱布放在一边后,婉儿便游刃有余地将那一层缠绕着的纱布缓缓解了开来。
前有木华的演示,后又有宫中女医师的手把手教学,本就机灵的婉儿早将那手法学会了去。再加上许潇的伤口早已是愈合完毕,到了那长新肉的时候,在这般不需要特别注意的情况下,婉儿那不成熟的手法也是足够应付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纱布的缓缓松开让的许潇的伤口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空气,而在这段时间之中,伤口的发痒程度几乎是到了一个无法忍受的地步。
许潇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企图借助这点小动作来缓解一些难受。却没想到下一刻,婉儿的尖叫声便是在许潇的耳边响了起来。
“啊!”
许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皱眉问道:“怎么了这是?”
“小…小姐,你的手!”婉儿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受到了惊吓一般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而她带着点哭腔的声音让的许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只见本来还有些懒于起身的许潇立刻鲤鱼打挺般地坐了起来,这一动作直接是让得原本还只是发痒难受身体,多了许多的刺痛感。
有些惊惶地看向自己已经解开了一半纱布的左手,只见那些细浅的伤口尚还不出问题,不过是有着一丝淡淡的红色显示,看起来像极了刚长的新肉。但那几条略微粗大的伤口却是直接渗出了些许妖艳的鲜血来。
倒吸了口气,许潇几乎是立刻便不顾疼痛地拿起了婉儿身边的小木盒子来。
有些急迫地打开盒子,当许潇见得其中剩余的大半膏体后,严肃地向着婉儿问道:“这难道是…那新的云容膏。”虽说是问题,但许潇却已经用上了肯定的语气。
婉儿似乎还未从这惊吓中回过神来,有些磕磕绊绊地回答道:“是…是…小姐,昨日那…那盒旧的云容膏用完了…”
许潇听言猛的握紧了手中的木盒。
那有些棱角的盒边让的她的手掌有些泛疼,但许潇却毫不在意。
将手中的木盒往地上一砸,许潇心中仍抱着些希望地将双脚上包着的纱布绕开了去,毕竟当初她外在的伤口,除了脸上的这一道,便要数双腿最为严重。
但纱布不过解了一半,许潇的双手便是无力的垂了下去,一旁的婉儿更是用力地捂禁了自己的小嘴,生怕自己再发出点声音来。
只见那些昨日尚还是淡粉色的伤口,今日却是全部崩裂了开来,在此期间,许潇甚至感受不到那种伤口裂开的感觉,仿佛是那痂块自行溶解了一般。
是七皇子…
许潇突然觉得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这几日的万般防备,却也抵不过这一个“阳谋”。
她那日虽然察觉到了宗泽的问题,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不过第一次见面,宗泽便想着要加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