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枝脸颊上的羞色渐浓,眼里燃着一簇簇火苗,明灭之间,压抑着更为汹涌的情绪,有些话她耻于开口,只能如此愤然地望着他。
卫殊如何不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碰到了。”
他单刀直入地挑开了她的层层情绪,上手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扯下束带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手。”
等着被她一茶盏摔上身,或是一棍子挥打过来,那边却是久久地没见动静。
卫殊抬眼看过去,见她羞愤难堪地压抑着情绪,认栽似地,不欲与他过多纠缠,他的脾气陡然升了起来。
“不要说没这回事,楚兰枝,我告你这翻不了篇。”
她都没说他什么,这登徒子还喊上劲来了,“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那你说,”卫殊静静地等着她发落,“我听你说。”
楚兰枝被他的目光点燃,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全都化成了灰烬,唯有不自知的欢喜余存了下来,“你得追我。”
“追你?”卫殊不明其义地问道,“别家郎君有追过自家娘子的?”
他活到这么大,就没听过追人这个词。
“怎么个追法?”
“你得可劲地对我好,”楚兰枝想到了一个他能理解的方式,说道:“追上我了,我才可能嫁给你。”
“娶你,那不是得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和对你好有何关系?”卫殊自诩聪慧过人,也没明白她这想法是何道理,何况她又是祖母给他定下的童养媳,他们的婚事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
“随你,追不追是你的事,“楚兰枝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明不明白是他的事,”不要以为我是你的童养媳,这辈子就非你不可。“
她这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卫殊见她鬓间落下几缕长发,他伸手勾起了她的发丝,缠指三圈,轻轻地撇于她的耳后,抬起的手却迟迟地没有放下,而是顺着她右耳的轮廓,从耳蜗处顺滑了下去,落到了她莹润的耳垂上。
他手指揉捏着她的耳垂,眼神缭乱地看着她,“下回给你买个耳坠子,算不算对你好?“
楚兰枝被他给调戏了。
卫殊手里也没个轻重地搓红了她的耳垂,“你说的那个二进院的大宅子,得容我缓个两三年才能买给你,你别和我闹,亭台楼阁会有的,小桥流水也会有的。“
楚兰枝不经逗地笑了。
卫殊被她笑得晃了晃神,手下越发没分寸地摸上了她的下巴,拇指碾压过她的红唇,扣住了她的嘴角道,“追你的话,可以对你无礼么?“
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楚兰枝的脸颊漫上红潮,她偏头躲过他的手,埋头在膝窝里,不去理会他。
卫殊自是知晓了她的意思,“那我追你。“
楚兰枝闷声在笑,肩膀一个劲地抖个不停。
“先别笑,跟你说个事,给我煮个面,我快饿死了,“卫殊催了她一声,“晚饭没吃,再这样饿下去,会饿死个人。“
楚兰枝抬头,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阳春面吃不吃?”
卫殊哪里还敢挑,“就吃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