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答不出来。”
苏团子深思了半晌,方才答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老先生笑着道一声,“过。“
猜灯谜的比拼进行到最后,还剩下五个谜面未解,游戏进入到白热化的状态,白面书生把五个谜面翻了个遍,专挑容易的下手,苏团子还在纠结着圆寂打一成语是什么。
他从一开始猜灯谜就这样,死脑筋猜到底,一个不跳地闷头去想,还非得想出来不可,但凡他能像对面书生那样专挑容易的下手,岁岁也不用急得抓狂。
她那样的急性子,见他锁着眉头在那里思量,又不能催,可是不催的话,眼见着对面的书生频频扯下丝缎,她又急得想一石子嘣了他的脑袋。
好事的人开始起哄了,“书生这边拿下了三十二条丝缎,小闺女,你手里头拽着几条?”
都到了一丝缎定输赢的地步了,岁岁也不兜着藏着了,她把手里的红丝缎倒腾着数过来又数过去,不甘心地道:“三十条。”
“坐以待毙。”苏团子忽然脱口而出。
岁岁一时没明白他说了什么,等意识到这是圆寂的谜底后,她伸长了胳膊,一把扯下了花灯下的红丝缎。
老先生哭笑不得地捋了捋胡须,“闺女,我还没说中不中,你就扯丝缎了。”
“中!”岁岁虎着脸嚎了一句。
老先生哈哈大笑,“这次被你说中了。”
对面书生又答对了一题,三十三比三十一,眼下就剩了三个谜面未解,只要书生再答对一题,苏团子就输了。
“苏乞儿,还差三条丝缎,你快背我去揭谜面!”岁岁拍着他的肩催道,要是差个十条八条的丝缎也就算了,眼下明明可以借机翻盘,她只要够一够手一两银子就到手了,怎能不急死个人。
她看一眼丝缎上的谜面念道:“大禹称王,打一节气。”
苏团子边想着谜底边说了她,“岁岁,你不是看中那个花篮底的彩灯,才闹着来猜谜么?”
他好心地提醒她道:“那是第二名的奖赏。”
岁岁没想到他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误解,一直压着的脾气一点就爆,她使劲地晃着他的肩膀,“苏乞儿,我要什么花花篮子,有那一两银子,我买多少个花花篮子不成?”
这下误会大了,好在当下补救还来得及。
他冲着老先生报了谜底,“立夏。”回头见她愣着没扯丝缎,他催了她一声,“拿缎子。”
岁岁在老先生含笑的点头中,又扯下了一条红丝缎。
苏团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下一个花灯前,岁岁给他翻正了缎子,他扫一眼谜面道:“来人竟是蓬莱客,打一字。”
他琢磨着蓬莱客是仙人,来个人便是“仙”字,谜底浮出水面,他脱口而出,“大山的山字。”
老先生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唤了声:“岁岁。”
岁岁虎着脸又把红丝缎给扯了下来。
老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谁让他们屡猜屡中,他也拿人没办法。
眼下还剩下最后一题,谁答对了那道题,谁就拿下这一两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