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抱着她走向了后面的马车,不顾她揪扯着身上衣襟的反抗,把她塞进了车厢里,他紧随其后地跟进去,长腿一伸便抵上了车门,又踢了两脚门背,车夫得令后驾了马车驶离了卫府。
楚兰枝再无机会下车。
“谈谈。”卫殊侧身倚靠在窗框上,在颠簸的马车里隔空望了过来。
楚兰枝气得抓狂,“那几个小的挤在一驾马车里,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身边好歹得有个大人陪着才是,你让我下去换车。”
“苏世卿算得上半个大人,何况此次驾车的是我手底下的侍卫,娘子放心,他们丢不了。”卫殊宽慰了她。
他不停车,她能奈他如何?
楚兰枝挑帘看向了车窗外,风吹拂上她的脸庞,良久后,她才稍稍消了些火气。
“娘子,看着你一日日地憔悴下去,我也颓丧至极,与其这样两败俱伤,不如和解吧。”
楚兰枝转过头,目光薄凉地扫在他脸上,“我哪里看起来憔悴了?”
卫殊岔开话题,扳着手指头在那里数,“九个字。”
她不知他又在那里搞些什么名堂。
卫殊:“娘子对我说话,真是惜墨如金。”
“说多了有用么?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楚兰枝打开了话匣,数落起他来,“都说岁岁的亲事得商量着定,你倒好,给我来了个先斩后奏,想逼着我不得不认,我是这般任你拿捏的人?”
卫殊听着车轱辘滚过泥土的声音,让她的话绕耳飞了出去。
楚兰枝越说越起劲, “你还用那样的话来辱我,要不是当时我缓不过劲来,我非撕了你不可。”
“娘子,什么话你都可以说,哪怕你上手撕了我都行,就是不许你今后不和我过,”卫殊执拗地看着她,“是你把我逼疯的。”
这话听起来讨巧得很,至少楚兰枝没被他激起怒意,反倒隐约地觉得被在乎了一下。
卫殊:“我不明白,为何与许家定亲会让你如此反感,这事明明是我们高攀了。”
楚兰枝没直接回他的话,而是出声问他,“卫郎,你究竟是太子的人,还是誉王的人?”
卫殊定定地看着她没说话。
“你不说,我今后也不会问,你有你的难言之隐,我有我说不出的苦衷。”
楚兰枝靠向身后的马车,她捏了捏眉头,合上了双眼,“郎君,哪怕你什么也不说,我依然对你无条件地信任,换作是你,能对我做到如此么?”
她不说拒亲的理由,他会无条件地站在她那边拒绝这门亲事么?
卫殊扪心自问,他对她尚未做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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