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还疼不疼?”卫殊撑在她上方,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斑点红痕,紧了声问道。
这话亏他问得出口!
昨夜她是如何地哭求他停一下,他憋死地说停不了,她还喊痛来着,这厮的居然让她忍着!许是后来哭得有些惨,他才哄着说要把命舍给她。
谁稀罕他的狗命来着!
楚兰枝羞愤地瞪着他,想到这个事就来气,一掌劈到他的肩窝里,把他撂到了身边,再一脚将他踹出了被窝。
卫殊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打蒙了,他看着他家娘子又卷起了被窝,缩成一团圆球,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他缓了缓,不太敢造次。
昨夜黑灯瞎火地,他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了,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委实有些过火,他寻思着还会不会有下次,开口就哄了她道:
“娘子,你想吃些什么?”
楚兰枝恹恹犯困地骂了他一句,“少烦我,趁一早没人,你赶紧收拾齐整了溜出去,不要让人看见。”
卫殊见她连零嘴都不想吃,这气性就大了,想着这会儿他要是逃走了,那和偷情有什么区别。
楚兰枝一宿没怎么睡,困意袭来,她才想起个要紧事来,掰扯着手指头在那里算日子。
卫殊见她嘴里神神叨叨地念个不停,先是紧张得要死,掰扯出个日子后,浑身松懈地舒出一口气,又不放心地重算了一遍,如此往复三次后,她才把下巴搁在了被子上,阖眼睡了过去。
卫殊枕着双手睡在床榻上,若有所思地和她说,“娘子,有了就生下来。”
楚兰枝的意识游走在梦境边缘,即便脑子不清醒了,还不忘嘲弄他道:“你想得美。”
卫殊眼里见了笑,他揽过那一团被子将她搂了过来,也就这时候,她才肯安然地睡在他的怀里。
早上黄嬷嬷过来了一趟,被青稚拦在了内院门口。
青稚说楚娘子昨夜做了一宿的香膏,天亮时才刚刚睡下,好言相劝了几句,这才把人骗走。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去屋里看看情况,后墙的小门上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青稚走过去,见地上落了把门锁,门背上了插梢,她把门梢拉开,打开了门。
蔺甲正警惕地左右巡视着,忽地抬头,见门内站着个清丽的女子,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里含着秋水,浅浅地漾出了笑意。他匆匆地瞥下目光,拱手致歉道:“在下蔺甲,前来寻找卫大人。”
青稚伏身施了一礼,“奴婢青稚,楚娘子尚未晨起,我不知屋里是何情况。”
俩人都等着对方先行起身,一时僵在了那儿,本来这事就挺难为情的,如此一番后,俩人同时起身,彼此照了一面,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窘态。
消息这么一对上,不用想便知道卫大人铁定在楚娘子的屋里头。
青稚轻声问了他,“你寻卫大人有何急事?”
“这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蔺甲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卫大人。
青稚见他面上为难,为他解围道:“我过去帮你敲门问问。”
蔺甲见她如此贴心,怕她触了卫大人的霉头,无辜被牵连,赶紧喊住了走出去的人,“且慢,青姑娘。”
青稚回头走了过来。
“我在院墙外候着,你要是见了卫大人出来,”蔺甲示范地敲了三下门,“我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