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玄嬉笑道,“他那张冷板脸常年没什么表情,看得出来才怪,就是奇了怪了,青姑娘咋就看上甲师傅呢?”
宋易断然道:“这其中定有猫腻,没准他俩私底下早就在一起情意绵绵了。”
“要不闹洞房的时候问个明白?”
“行啊,我就想着闹洞房,甲师傅平日里教棍棒时对我们有多狠,我就加倍地给他闹回去!”
岁岁走在俩人身后,听着他俩兴奋地要去闹甲师傅的洞房,无奈地摇了摇头,“乙师傅和丙师傅都被打成那样了,活生生的教训摆在眼前,串串和秧子还敢去闹甲师傅的洞房,祈祷佛祖保佑他们吧。”
年年看着她闭了眼睛,双手合十地拜了拜,看起来挺有模有样的,忽然就听见她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话,声音太轻,他差点就漏过去了。
“哥,你近来还给苏乞儿写信么?”
“在写,每月一封。”
岁岁从未给苏乞儿写过一封信,却每次都能从他的信里看见对她的问候,“那你告诉他,爹爹和娘亲七日后去往京师,临安卫府里,我们都不在了。”
她总是在喜庆的热闹里想起他,害怕把他一个人遗落在孤寂里,若他寻来,看见这里人去楼空,当作何感想。
“行,我给他写上,就说是岁岁告诉他的。”年年如是说道。
三日后就是青稚的大婚,整个卫府上下都忙疯了。
楚兰枝让裁缝娘子给青稚量体裁衣,她拿着金饰铺呈上来的鸳鸯簪,左右比划着让岁岁瞧着好不好看。
“娘,这一对鸳鸯簪比那支金饰步摇更衬青姐姐的长发,大婚那日戴着喜庆。”
楚兰枝对金饰铺的丫鬟道,“记下,这个簪子拿一对。”
小丫鬟连连点头地笑道,“都给记下了,夫人要的这些金饰明日都会送到府上。”
金饰铺的丫鬟下去后,陈记鞋铺的小二又拿了几双绣鞋上来,青稚量好了嫁衣尺寸,刚坐下来,楚兰枝就把绣鞋拿过来给她试脚。
“夫人,我自己来试,不用麻烦。”青稚弯腰去拦楚兰枝,被她伸手隔开。
楚兰芝上手脱了她的鞋子,把新鞋直接往她脚上套进去。
岁岁见青稚起身,忙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青姐姐,时间紧凑,外面还有玉器铺、绸布庄和梳头的喜娘在排队等着,没时间耽搁了。”
青稚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抱着膝盖埋头痛哭了起来,“夫人,我舍不得离开你。”
“这还没出嫁就给哭上了,大婚那日指不定得哭成什么样,”楚兰枝调侃她道,“没时间了,岁岁看看这牡丹花绣鞋如何?”
“娘,换那只祥云凤凰的试试。”
楚兰枝拿着鞋底就给青稚套了上去,“这鞋上脚好看,青稚你看如何?”
青稚好不容易抹干的眼泪,又泛了上来,“夫人,让你破费了。”
楚兰枝把鞋递给了店小二,让他下去找张世通要银子,“我那三间胭脂铺日赚二三十两银子,你要是内心有愧,等我去了京师后,就留下来好好地打点铺子里的生意,把这些花出去的银子都给赚回来。”
青稚哭笑不得地点了头,“夫人放心,我一定把钱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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