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问话,将年年的灵魂猛地拍了个稀巴烂。
宋易搂着年年的肩膀,安慰他道:“回头我给你拿几本拆散有情人的话本子给你看,看了你就会明白,感情这东西,真的拆不了,假的也不用拆。”
年年抠着手指头说,“爹爹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真到了那个地步,苏乞儿铁定会离开这个家,那时该怎么办?“
门当户对,卫殊相中的不仅仅是许隽这个人,更是他背后声名显赫的许家,仰仗着许太傅的声望,卫殊便可在朝堂上平步青云。
“别忘了还有师娘,“钱清玄冲年年笑道,“还好这个家先生说的不算,由师娘说了算。”
年年:“我就怕这事会伤害到娘亲。”
“你就是想不明白,等你想明白了你就会知道,“宋易目光坚定地告诉他,”师娘可能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但她绝不会反对。“
年年只是心里好受了些,他仍然不能理解,也参不透这话里的深意。
卫殊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到底还是将楚兰枝给得罪狠了,自打年初一之后,楚兰枝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这事委实也不能全怪了他。
许珏为了许隽和岁岁的亲事找上门来,他不能擅自做主应下这门亲事,又不能像以往那样和楚兰枝彻底地闹掰过去,就怕她以后不和他过,他不能做这个中间人,两面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何况经此一事后,这门亲事也确实有了一些眉目,只要许隽和岁岁点头,这门亲事就成了。
他不知道岁岁反对了这门亲事,也不知道许隽早已心有所属,和许珏一样,还以为此事有了转机。
上元节的京师,比之临安有过之不及的热闹。
御临街上挂满了花灯,灯明如昼,行人如织,来往穿梭于铺面街摊里,满树枝条上挂满了祈愿牌,风吹树梢,掠过银铃的风潮,声声入耳。
与之相较的,卫府的宅邸里异常的安静。
楚兰枝坐在铜镜前给自己疏了个堕马髻,在发间别上金钗步摇,耳垂上穿上珍珠吊坠,一对如水的眸子,含着春意盈盈地泛动光泽,紧俏的鼻梁下,红唇翘挺饱满,如此姿容,令倚在门框上看她上妆的卫殊,看得都移不开目光来。
她下身套一件玫红色的百褶裙,腰系藕色丝绸带子,上身一件梨花白的外衫过膝罩落,风吹起了广绣,掀起一袖的梨花嫣然盛放。
“娘子,我们何时出发?“
卫殊一心惦记着她的投怀送抱,当初她说要身怀六甲地给所有人看,憋了一个大招放在了上元节,他就一直盼着这一日的到来,看她能整出什么花来。
楚兰枝轻抿红唇,一想到他开溜的那件事,就没心情搭理他。
“年年他们几个早就驾着马车去了御临街,下人们也都到街上逛花灯去了,就我和你被落在了这里,”卫殊调侃她道:“如此也甚好,就我和娘子在这里,躲了个耳根清净。”
楚兰枝从铜镜里烦了他一眼,“你去备马车,好了再过来唤我。”
卫殊问她,“娘子要带我去哪儿?”
楚兰枝卖着关子不告诉他,“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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