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
“普通朋友?你见过哪个普通朋友会三更半夜去到别人家里的,还是她!”
安若影情绪激动的指着安月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手,转了个身,“算了,你爱谁谁,我懒得搭理。”
任墨拉着安若影的手没松,另一只手,渐渐握成了虚拳。
两个人,就这么在走道上僵持着。
直到一声轻微的“砰”,一具软趴趴的身体,突然撞向了任墨的后背。
朝着电梯方向,背对着门口站着的夫妻,同时转身。
安若影大睁着眼睛,望着被任墨扶着的安月竹,一时之间竟然认不清现在的情况。
因为带了消音器,连一声该有的沉重枪声都没听到。
安月竹披着的灰色格子薄毯落在地上,裸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晕染上了大片血红。
后背,前胸,全部沾上了鲜红刺目的血迹,红色的血团,渐渐弥漫的越来越大。
被薄毯遮住的疤痕露了出来,即使过了十年,已经淡了不少,但始终是狰狞的盘踞在她的后背上,面积很大。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孔,更是在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任墨。”
安月竹有气无力地念了声这个名字。
这一声,一瞬间,把任墨拉回了十年前的大火。
当时他也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原因,想也没想,先把安若影从火里背了出去。
再冲进去救安月竹的时候,没想到最后被救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十四岁的小姑娘,用她孱弱的身体帮他挡住了带火的房梁。
坐在父亲的车上,全家出车祸的那一年,任墨只有三岁,什么都不记得,只听说母亲在死之前都在保护着他。
但就在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里,是任墨人生中第一次面对生命的无力。
满屋子的火光之中,安月竹满脸虚汗,咬着牙痛苦的稚嫩脸庞,真的像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记忆中。
可是他搬不动沉重的梁,也没有办法把人拖出,幸好安家的管家、安慕丞、任律都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