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除了做饭，就没有一件事是做不好的。

在前面搬画的经理，看见安若影嘴角的嘲讽笑容，手里摘下来的画突然掉在地上，心里更加慌乱。

把画摆好，再也不敢多看安若影一眼。

所有的画都被撤了下来，经理也已经退去。

小女人没有离开，站的累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不算是座椅，只是个凸出来的墙面。

四周，她随便往哪里看，都是这些根本算不上艺术的画。

被摆在这种地方，就显得有些折煞的大材小用。

每一个墙都是做成了凹进去的样子，安若影试过想把这些画取下来，却根本就动不了，似乎就成了这些墙的一部分。

你只要站在这里，就算是不愿意看，他们也会是在强奸你的眼睛。

避无可避。

安若影拿出口袋里的墨镜，重新夹在鼻梁上。

整个明度被降低，没有填色，只是用铅笔或者钢笔画的画也看不太清了，置身其中的压迫感也降低。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恩斯给她发的邮件。

他们没有互换微信或者别的社交软件，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

小女人的拇指在手机屏上飞舞，渐渐地打出了几个字。

【你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她不可能相信布莱克·恩斯同任墨一点关系都没有。

犹豫了片刻，手停在发送键的上方，还没按下。

手机上，一通未知电话打了过来。

刻在安若影脑子里的数字，让坐在画廊的小女人心跳突然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