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捡起地上摔了一个角的保温杯,厚着脸皮拉开椅子坐在她的身边。
卿酒言立刻警觉地扭了个身,背对向坐在他身边的男人。
“这是我们大嫂给你炖了粥,你尝尝,别费浪费了别人的一片好意。”
我们大嫂....?
侧卧在床上的女人面色忽而泛白,嘴唇轻抿,“郁君修,你是不知道两不相欠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坐在她床边的男人,承受着她言语中的寒风暴雨,拿出保温瓶里自带的碗,给她盛起一碗热腾腾的粥。
“再无瓜葛。”卿酒言语带冰凌地吐出这四个字。
“我们之间两清了,你觉得是我害死你的孩子,我认了,你现在害死我和乔治的孩子,我也不怪你,可以的话帮我联系一下卿家,还是你觉得你就这么把我带走,卿家的人不会知道?”
“你以为我不清楚吗......”郁君修低垂着脸,用汤勺伴着冒着热气的粥,“你们卿家有多少的人想要你死,取而代之你的位置,你现在回去没人护着就是自寻死路。”
尤其是卿汉池那一辈兄弟,还有和卿酒言同辈的堂兄弟们,哪个不是时刻盯着卿酒言有没有犯错,随时随地准备弹劾她。
卿家华国旧思想沉重,当初因为卿汉池是长子,就把家族的掌权交给了他。
如今卿汉池就算是把掌权传给简玥,争议也不会那么大,可卿酒言在那些老一辈的眼中就是一个小小姐,女流之辈。
奈何她的经商天赋和手段实在太高,这些道貌岸然,要维护自己颜面的上流人士,愣是没能找着丝毫的机会。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和我的吗?”
郁君修的一句话说完,令双唇紧抿的卿酒言,忽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铁锈的血腥味,从她的伤口处开始扩散,很快就充斥了她的整个口腔。
他....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