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小徒儿，还真是……可爱。

“来者何人？”

那抹波动只出现一瞬，便再也探寻不到半点踪迹。但是作为南沙城的城主，他必须对城内人的安全负责。

这种偷偷溜进城的行为，怎么都是不正常的。

“师父，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进城？”

因为是隐身状态，风里希说的话自然是只有少主才能听得到。

“只是不想与沙尽碰面罢了。”少主看着在高处大声叫唤的人，眉头慢慢的皱起，风里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家师父的情绪变化。

师父心情不好了。

“师父？”风里希试探的喊了一声，诚然她现在也没有办法抬头看自家师父的表情。

“先莫要理会他，为师与你说说当年那件事吧。”少主缓慢的迈着步子，在风沙乱舞之下依旧是绝尘之姿。

风里希知道，每次师父的自称一变成“为师”二字，不出意外，就应该是要开始讲道理讲故事，讲一堆堆的七七八八有的没的，风里希垂下眼眸，这师父与那外面传说的，出入实在有点大。

“异灵界出现过很多独立的国与城，还有一些部落、门派等等，但是兴衰无常，到现在，异灵界也就分了九个块地域，分别是栖梧山下的瑞安城，还有东璇城、西时城、南沙城、北桓城、妄稚城、灼炎城、阡陌城，以及为师的异灵宫殿。”

“我知道，这些我都抄过二十遍了！师父，说重点。”

“为师虽为异灵界的少主，异灵界第一人，却也是会存在一些不服之人。十年前，有一个人，带着一座城公然挑战为师。”

“谁？”

“沙尽的哥哥，沙无。那个时候的南沙城是东西南北四城早实力最强的，人口也最多。”

风里希看了看路上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的人，直接猜到了下文。

师父，应该是大开杀戒了。

“那个时候为师的脾气很不好，加上实力还可以，便一人来这里，单挑全部。就在前面那块地，为师捏碎了沙无的喉咙，不是没有给他机会的，可是他偏偏不认，他的手下一个个也都没了心智一般，明明沙无已经死了，他们还一个个来送死。”

少主的语气有些沉重，“为师也不想要他们的命啊……后来，为师看到了沙尽，他在他哥哥的尸体旁边哭，那个时候，战场上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于是，为师对沙尽说，你为城主，臣服于我，我便不杀你。”

“师父，你……”风里希无法想象到，平日里对自己如此温和的师父会出现那种杀神的模样。

“十年前的事情，为什么我没有半点记忆？”风里希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一想，“也对，我才三岁，不记事也正常吧。”

“沙尽跪了下来，尽管知道自己必须要斩草除根，但是，看着年幼的沙尽，为师竟然下不去手。几乎屠尽一座城，却没办法再杀一个人。十年，我没有再踏足这个地方，而沙尽的臣服……其实说了独立更为合适吧，明面上的九域其实只有八域。”

风里希听出了自家师父语气里的一丝懊恼，换作现在，师父绝对会用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用暴力抹杀。

“师父，都过去了。我……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们回去吧。”风里希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说一些话开导师父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争带来的，本就是痛苦与死亡。

“不用。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