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起笑，后心一凉，是一把如冰匕首。

血一滴滴，染了画纸。

“楚楚……”

满是无奈。

“你何必惺惺作态。你的父亲害了我的爷爷，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怎么，看我跟白痴一样待在你身边……”

安沐起转身，跟没事儿人一样抱住楚烟柔，仿佛用尽了一身的力气，他的脸色在阳光下有些发白，身上的血洞淌血，“楚楚，你怎么这么冲动啊，要是我不在了，谁保护你？”

“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半分施舍。你和你的父亲，都是一丘之貉，这一世，我没有办法报仇，死后，我必然化为恶灵，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傻丫头，要我的命，从来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啊。至于我的父亲，我已经把他的做的事，悉数告知少主，所以啊，你好好活着，我已经除了你的魔性……咳，别怕，本来，我也是该死的。”

楚烟柔的身体抖的厉害，这和她刚刚得知的消息，似乎有一些地方不一样。

难道，不是他联合他父亲害了爷爷么？

那张画纸掉落于地，那人的背影不复翩然，反而带上了一丝决绝。

“怎么会是他死呢？”风里希皱眉，沉睡的不是楚烟柔么？

安沐起终于是放开了手，没了气息。

楚烟柔手里的匕首掉落于地，她做了什么？

她还记得那天，他拿着书，念道——

我的爱，本该为你抵挡住一切的黑暗。若是你不愿来，我宁愿独守这血路，甘愿画地成囚牢。若你来，我愿意倾倒这无尽血海，为你一人披荆斩棘。

像极了宣誓。

她什么都没有了。

楚烟柔的内丹是最鲜艳的红色，逼出体外，末入安沐起的心脏。

安沐起的伤势逐渐修复，楚烟柔又用那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没有丝毫的犹豫。

心血送出，只三滴，安沐起便恢复了气息。

而楚烟柔，看着活过来的安沐起，心一狠，把他的记忆封入那幅染血的画内，又将那幅画放逐。

她的一滴血飞入画内，画消失无踪。

……

“噗……”风里希吐出一口血，缓缓睁开双眼，冰棺之内的楚烟柔已经开始虚化。

安沐起低吼一声，将灵力注入冰棺，却仍旧没有效果，而冰窖的大门，已经打开。

“后来，是你把她封印在这里的么？”

“不是我。我不知道……”安沐起落下泪，他忘了她，这么久。

之所以会想杀她，是因为他心脏里的那粒内丹，她的内丹。

她比任何人都恨自己。

风里希用脚踢了踢安沐起，指了指门外。

风里希修为不够，来者面容模糊，实在看不出身份。

“傻孩子……”

风里希跳了起来，这个声音不是爷爷么？

爷爷，啊不对，楚萧没死？

那这些年，他去了哪里？

“她还会继续沉睡。”

“楚前辈？”安沐起反应过来之后，看向楚萧的眼神竟然带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