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交叉,放到椅背上,下巴搁在胳膊上的云汐月,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盯着俏夫子,起身甩了甩袖子,走到他面前,道:
“夫子,凌天自幼便陪着你,刚刚的话是不是有点……”
“若是放到平常,自是不会训他,可刚刚是在汇报工作,一点差池都不能犯,汐月,莫担心,凌天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扬程砚,是何许人也?”
啧啧,二爷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家伙,照本狐来看,直接给咔嚓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扬家虽是商贾之家,但姻亲众多,靠着嫁女,敛了颇多财富,禹都五分之一的权贵,或多或少,都与其有点关系,扬程砚是嫡长子,备受家族重视,除此之外,扬家还有位庶出公子,名唤扬程烁!”
“扬程砚死了,获利最大的岂不是扬程烁,啧啧!”云汐月悄咪咪拿起一块糕点,一边小口的啃着,一边唏嘘道。
容瑾言附和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糕点盘,开始投喂小狐狸,不一会,有婢女进来禀报,称崔夫人有事相谈。
神情焦急的崔氏,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见容瑾言走进来,急忙上前开口道:
“瑾言,你二叔生性懦弱,杀个鸡都不敢,断不会杀人,你和衙门的人,吱一声,让他们把人放出来。”
“二婶,非是瑾言不愿帮忙,你也知道,侄儿早就卸下官职,再者二叔一案,目击证人、凶器、作案动机等,全部摆在明面上,官府已有定论。”
闻言,崔氏踉跄了几下,摔倒在地上,双手重重的捶击地面,似泼辣的村妇般,嚎啕大哭,声嘶力竭道:
“我的命怎么救这么苦,嫁到容家二十载,生下一双讨债的儿女,如今夫君蒙冤,唯一能指望上的人,竟然见死不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撞死在这得了,呜呜……”
云汐月兴奋的看着某人撒泼,悄咪咪挪到容瑾言身旁,小声说道:“夫子,这便是传说中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顿时,崔氏撞柱的准备姿势僵硬了一下,扭头怒瞪红衣女子,她知道此人名为云汐月,是容瑾言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也是害瑾丽被罚抄写家规之人。
容瑾言点了点头,拉着小狐狸,坐到一旁,命婢女奉上茶水,一边品茶,一边等待崔氏的好戏。
“容瑾言,你当真不念亲人情分,不肯帮这个忙?”崔氏提着裙摆,恨恨的说道。
“二婶,您是长辈,在晚辈院里上演如此戏码,倒是很念亲人情分啊!”
倘若容海拓真的蹲了大狱,女儿又嫁了李一帆,自己便只能在大房一脉下讨生活,想到此处,崔氏眼一闭,心一横,决定使出绝招,向木柱撞去。
咚的一声,眼冒金花的崔氏,晕了过去,容瑾言命人将其抬回萧梧院,品完一杯茶后,起身去找父亲商谈此事。
未时才归来,等待许久的云汐月,小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好奇的问道:“夫子,是和容叔叔商谈青澜坊一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