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哥哥,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沦为草寇,委实有太多的无奈,如今,我们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如解开绳索,放他们回家,弟弟相信,经此一事,他们兄弟五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呃,好家伙,打斗时,你躲在桌子底下不出来,惩戒刺客时,倒是有勇气为他们讲情,拽着俏夫子衣服,探出脑袋,瞪了某人一眼,道:
“瑾梧公子,您确定不是放虎归山嘛?就算他们说得都是真的,流民也好,土匪也罢,总归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你既不是判人过错的官老爷,也不是被抢的直接受害人,有何权力替他们开脱。”
言外之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站在道德制高点,去为有错之人开脱!
闻言,容瑾梧眉头微皱,冥思苦想,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末了,讪讪的笑了笑,态度极其诚恳的道:
“汐月姑娘,您说得十分在理,是在下考虑不周,只是观他们可怜,是以有些怜悯。”
呜呜!呜呜!
“凌天哥哥,就是这帮坏人,殴打爹娘,还……还抢我零食。”男女老少一家五口,蓬头垢面的从后门进来,一瘦削小孩,指着黢黑小厮,气愤的说道。
原来,刚才凌天接到自家公子的暗示,进入后院,找到地窖,打开木板,跳了进去,扯下封口布条,解开绳索,救他们出去。
“小孩,这位哥哥,刚刚言辞诚恳的替土匪们求情,你们是受害者,原不原谅,你们最有话语权了!”云汐月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用手指指向某位圣父。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被逼急了,可不管你是何身份,小孩挣开母亲的手,小跑上前,怒瞪容瑾梧,四肢并用,连抓带踢,直到娘亲将他拉走,才肯罢休。
“小公子莫怪,鲤儿还小,不懂事,这帮土匪欺人太甚,来到驿站,叫了一桌好菜,大吃大喝,最后却称没钱,当家的气不过,上前理论,竟被他们打晕,公公婆婆年纪大,他们也下得去手……”
妇人的哭诉,令容瑾梧面上有些挂不住,仿佛刚刚为刺客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打自己的脸,轻咳一声,向驿站一家道了声歉,以整理着装为由,离开大厅。
哗哗哗!哗哗哗!
名唤鲤儿的小孩,不知何时,跑到厨房,端出一盆刷锅水,分批次的倒在无名土匪的头上,瞬间,衰神附体的五兄弟,喜提落汤鸡造型。
“小屁孩,你给老子等着,早晚……啊!”见黢黑小厮在放狠话,凌天上前,拔出匕首,给他来了一刀。
“叫什么叫,老实点,否则下次匕首插到哪里,可就说不准了。”
凌厉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敢打包票,若真的再乱吼,眼前的黑衣劲装少年,绝对会杀了自己。
“店家,这帮土匪先绑在这,你派人去禹都城报案,报禹都鬼探的名号,自会有官差来收拾他们。”
凌天搜完土匪们的身,清点脏款,冲着容瑾言毕恭毕敬的道:“公子,共搜出两百两银票,十五两碎银,十八枚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