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昨晚藏书阁突然走水,待巡逻队伍发现时,火势已然很是凶猛,小厮、婢女、侍卫,忙活半夜,待火势熄灭,里面的藏书已全部被烧没!”
听完整个事件,云汐月拍了拍胸脯,暗道一声好险,幸亏提前将初次筛选与‘容府纪事’有关的书籍,收入随身空间,不然……等等,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连忙神情焦切的问道:
“凌天,有怀疑的纵火人选吗?”
闻言,凌天面露难色,微微抬头,暗自打量一眼自家公子,观其面无表情,似在沉思,叹了一口气,道:
“有传言,是公子与汐月姑娘,离开藏书阁时,未熄灭蜡烛,导致夜间走水!”
“瞎说,我和夫子在藏书阁时,根本未点蜡烛,这帮嘴碎的家伙,莫要被本姑娘找到把柄,否则……哼!”
与小狐狸的焦急与气愤相对比,容瑾言明显从容了许多,嘴角微微上翘,轻抿茶水,温柔的说道:
“汐月,莫生气,有谣言是件好事,顺藤摸瓜,岂不美哉,凌天,你先派人去找谣言的源头,我和汐月去藏书阁查探一番。”
得到公子指令,凌天施礼作揖后,离开书房,容瑾言起身,从书架暗格里,掏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仔细清点工具,末了,合上箱子,领着云汐月来到被烧毁的藏书阁。
立在焦炭状的藏书阁前,云汐月内心不禁有些感慨,昨日古典大气,今日便‘乌漆墨黑’,若走水是意外也就罢了,若是人为,嗯哼,俏夫子指定不会放过他(她)。
“吕伯,自昨日我走后,可有旁人来过藏书阁?”
吕伯,容府死契奴仆,负责看守藏书阁,日常工作就是扫扫灰尘、晒晒书,出了走水的事,其将是第一个被问责之人。
面容憔悴,不修边幅的吕伯,浑浊的双眼,蓄满了眼泪,用发黄的衣袖,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瑾言公子,自看守藏书阁以来,老奴兢兢业业,未敢有懈怠之处,走水一事……唉,自昨日您与汐月姑娘走后,未曾有旁人进去过!”
“吕伯,为何昨日藏书阁走水,是由路过的巡逻队伍发现,当时,您在哪?”
他的话,令吕伯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闪烁,低着头,心虚的看着地砖,求饶道:
“瑾言公子,都是老奴的错,年龄大了,嗜睡愈发严重,耳朵也不好使,是以未曾察觉藏书阁走水的苗头。”
咦,不是年龄越大,睡觉越浅吗?
云汐月指腹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吕伯,面黄肌瘦,双眼浑浊,身子虚浮,领口、袖口有黄渍,鼻尖轻嗅,能闻见淡淡的酒味,了然的点了点头,道:
“吕伯,依本姑娘看,您老不是睡得太熟,而是喝醉了吧!”
“不……不……”
吕伯张口就欲反驳,却发现瑾言公子凌厉的眼神,似刀子般,穿透自己的内心,顿时浑身直冒冷汗,其探案向来不讲情面,面露哀痛,愧疚的道:
“唉,都怪老奴,昨晚贪杯喝醉,未能及时发现异常,瑾言公子,求您看在老奴为容府奉献一生的份上,饶了老奴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