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接待他二人的蓝衣男子,立在二楼栏杆旁,瞥见他们的到来,立马差侍者领人上来。
二楼包间内,容瑾言接过参选人员画师本,仔细翻看,云汐月侧探着脑袋,与其一起看。
可晦涩难懂的文字,轻描淡写的草书,直接将其劝退,只好回到原位,与面前的一碟糕点做斗争。
一刻钟后,容瑾言合上册子,轻笑一声,道:
“听闻水流楹画师,画技超群,为人洒脱,怎么?《千江化叶图》未得其青睐吗?”
闻言,蓝衣男子眼神闪烁几下,讪讪的笑了笑,道:
“他呀,三流画师一个,混迹于市井,靠卖一些不入流的画作为生,圈子里的人,皆以他为耻。”
容瑾言神色不明的打量其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水,小口抿着,就是不搭他的话。
待其额间布上薄汗,才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道:
“不入流,是嘛?管事,莫要欺骗,我可听朋友称赞过他的画技,只是其性格有些古怪,怕是……临渊阁请不来他吧?”
‘请不来’三字,令蓝衣男子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擦汗,急忙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厮酷爱画妙龄少女肖像图,传闻手持酒瓶浪荡市井,只是掩饰,他真正的目的,是观察路过的貌美少女,晚上回到房间,便持笔画……美女图,卖给……男子讨生活。”
管事的一边说,一边直往红衣女子身上瞟,毕竟此番话有辱斯文,女儿家听了,必会觉得尴尬或害羞。
可云汐月不是一般的女子,其越听……越兴奋,恨不得立即见到水流楹,托他画一幅……俏夫子肖像画。
狐狸崽的反应,在容瑾言的预料之中,捏起一块金桔蜜饯,递到其嘴边,待她张口咬下,宠溺的笑了笑,道:
“汐月,是不是想来一张……我的肖像画。”
鼓着腮帮子,一边嚼蜜饯,一边疯狂点头,观此情景,蓝衣男子,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容公子,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在下怕楼下的人等急了,要不开始筛选吧,至于水流楹,既然他颇入您的眼,临渊阁私下会派人和其接触的。”
忆起大厅里乌泱泱的一群人,容瑾言眉头微皱,知即将有一场硬仗要打,微微点头,同意蓝衣男子的提议。
大厅里起码有一百多人,挨个询问,怕是晚饭都吃不到了,某狐清澈的杏仁眼,滴溜溜的转了几下,指腹摩挲着下巴,道:
“花鸟虫鱼,最讲究绘画的技巧,不如限一刻钟的功夫,让大厅里的画师,各画一幅花卉图,然后交上来,任夫子筛选,合眼缘者,可入下一阶段筛选,如此可以省却很多时间。”
闻言,蓝衣男子低头思量一番,颇觉此法可行,唤来侍者,贴着他的耳朵嘱咐几句,待其离开,笑着说道:
“汐月姑娘说得法子,在下已命侍者前去执行,相信一刻钟后,会有很多画卷送上来,届时还望容公子耐心挑选。”
在大厅里等待消息的众画师,听到侍者传来的消息,一小部分人开始抱怨,称上流社会,未将底层人员当人看,苦等许久,就等来提交画卷的消息。
但大部分人还是满意这个筛选方式,毕竟绘画是画师的专业,也最能展现他们的才情。
待数名侍者送来笔墨纸砚颜料后,大厅里的画师们,各自领取物品,选了张合适的桌子,开始进行与花卉有关的绘画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