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凝看着被屠龙刀贯穿胸膛的姜圳，眼泪怎么可能止得住？

她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他，事到如今，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唯独他的出现，是她从未想到过的意外。

她和姜莉认识多年，可她从未见过姜莉化人时模样，所以在第一次遇见姜圳的时候，她没能认出他是姜莉的弟弟。

她更不知道，姜莉回到万蛇谷后，强迫自己的弟弟，每天就让他对着她的一个名字，一张画像，单恋了那么多年。

她从不觉得这份情能深到哪里去，甚至觉得他喜欢她也只是因为多年的自我催眠，毕竟此前他们从未见过面，相处过。

虽然后来他跟随她离开万蛇谷，可她因为每日疲于应付大佬们，所以对他很是忽略。

不过神奇的是，她和他居然还是有了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

她想说，她不值得啊，不值得他以命相护。

姜圳见她的眼泪越擦越多，终是放下了徒劳擦泪的手，朝她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

其实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她说，可是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所以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她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他只能抓紧仅剩的最后一点时间，在临死前把自己唯一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做了。

“凝儿，你可以亲亲我吗？”

怎么不可以呢？初九凝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泪流满面的慢慢低下头，夹杂着泪水的唇轻轻落在了他冰凉的唇上。

而两唇碰上的刹那，一颗发着金光的小小蛇丹便从姜圳嘴里渡给了她。

阿圳......初九凝叫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满腹心酸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姜圳借着两人温唇相贴，心念传声给她道：“凝儿，你体内有了我完整的金蛇丹，以后万蛇皆可受你诏令，照顾好自己，也帮我向姐姐说一声对不起，让她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伤心，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凝儿，我舍不得你和姐姐，可是......我要走了......”

不要！无奈初九凝说不出来，唯有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刷着脸庞。

她想紧紧抱住他的躯体，但下一秒，他的躯体就化作金色的点点星光，然后只留下一具冰凉的金色蛇身尸体。

插在姜圳胸膛上的屠龙刀失去依托，便直接倒落在了她脚边。

她伸出一只手去拿，可是杀了除龙以外的屠龙刀此刻已经成了一把废刀，她寄存在刀上的所有修为也都没有了。

其实刚才如果屠龙刀杀的是她，她未必会死，反而她能趁机吸收寄存在刀上的修为。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想，实际情况她并不确定到底会怎样，毕竟她又没试过。

黑蟒们对此结果并不是很满意，不过看在最后屠龙刀终是成功被毁的份上，它们也算达成了目的。

刚才为首的那条黑蟒转身向初九凝而去，八位大佬以为它是要对初九凝不利，纵然心里万分着急，可黑蟒们巨大的躯体却像铜墙铁壁一样将他们拦住。

黑蟒先是确认了一眼屠龙刀，见刀身布满红锈，它蛇眼微动，看向初九凝那张小脸，然后慢慢低头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什么。

君栩把体内的仙力全部释放出来想去探听，却也是什么也没听清。

初九凝则在听了黑蟒和自己说的话后，拿着手里的屠龙刀就向它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