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笛不得不承认，和科吉尔在一起的效率远远超过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超过了和先前那个聒噪男子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具有明确的方向，就是前往东南角的沼泽地，角猪就喜欢阴凉的栖息地。

同行的路上，霍笛知道了科吉尔和他同为今年新入的学生，与霍笛在不同的班级，来自于西联盟区。他坦言说自己的祖父在人类与猎魔人的战争当中英勇作战，消灭了强力的敌人，他为此感到自豪。

坦白说，如果自己的父辈或者是爷爷辈的人有过为人类的文明发展做贡献的行为，作为后代很难不表现出自豪。

除了这点，他们很少交谈，在他们前往东南角的路途当中，这期间霍笛和科吉尔一共遇上了近十个小队，人数从二人到十二人不止。

算上去来进行考试的一共有接近三百人，光是全卫大学的学生就占了大半。霍笛见过的另一对二人搭档的，是一对男女搭档，看起来女性拥有比男性更加强大的体格，身体的灵活能力也大得多。他们一同在丛林里面搜寻，和霍笛科吉尔擦肩而过。就在这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们就找到了他们想要找目标猎物——红蛇。

这种蛇几乎不长脑子，除了它们之外，几乎任何蛇都擅长隐藏在黑暗里面捕捉猎物，而红蛇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外。它是冷血动物，但是它喜欢晒太阳，这是霍笛最近在课堂上学到的。

荒野资料库里面都有记载，霍笛上课的时候也提及过这件事。

以前霍笛还不认为这样的蛇会存在于真实的荒野当中，但是当他亲眼见到的时候，不信也得信了。

那对男女高兴坏了，与霍笛擦肩而过的时候擦得异常猛烈，就朝着红蛇那一端跑过去，拦都拦不住。两个人激动的脸色和红蛇的表皮两面相映，是一副相当鲜艳的好图画。

“那蛇表面有毒的。”等到霍笛和他走远了之后科吉尔才这么对霍笛说道，他还告诉霍笛，“这种蛇是从我的太爷爷那边发迹过来的，本身是很小的蛇类，受大气里面的元素刺激变成了巨型的蟒蛇。那对男女只看见了蛇头，还没看见蛇尾，这就是冒进，一般来说这条蛇的身子大的夸张。还有之所以它的智商远不如其他的蛇类，有一种说法是它的毒液太强，麻痹了自己的部分脑神经。”

“他们凶多吉少。”科吉尔说道。

霍迪想起来，那对男女脸上显示的兴奋表情，真像是发现了至宝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霍笛问起来，语气上带有愤怒。

科吉尔用奇怪眼神看向霍笛，开口说道：“这可是荒野，你以为是什么地方？”科吉尔双臂张开，展示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给霍笛看，“随时都有危险，如果不是万分小心，要死不活的机会多的是，不会只是因为那么一条傻不拉几的蛇就要了他们的命。”

霍笛看向科吉尔的双眼，感觉里面存在一个真实的人，正在用另外的那张脸跟自己对峙。他也不得不承认，科吉尔说的很对，即使这只是一个狩猎场，但这确实就是真实的荒野，现在他们已经身处于围墙的另外一边，虽然被团团包围起来，包括领空也建造了球形的穹顶，他们被完全与荒野隔开，但是也从人间社会中脱离出来。

科吉尔说对了一部分，在这里确实是荒野，霍笛可以选择现在回头去帮他们一次，虽然很可能已经晚了，但是他这么努力试过，就像是他先前回头去找那个聒噪的男子一样。他在霍笛的眼里弱小怯懦，霍笛可以帮他，也可能晚了。霍笛回头去找他的时候被科吉尔告知已经脱离出去了，在此后霍笛可以放心地继续寻找自己的目标。

霍笛不愿意承认，他只是想要图个心安，没办法对真正身处危险之中的人见死不救，也没办法对正在走向危险的人见死不救。

如果不是科吉尔告诉他那条红蛇有毒的话，霍笛自己其实也记不清楚。但是他会尽可能地避免所有颜色鲜艳的蛇类，那几乎算是有毒的标志。

“所以你还要去救他们吗？”科吉尔站在霍笛面前问道。

“去！”霍笛简洁地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

“好！”科吉尔出乎霍笛的意料没有拒绝。

等他们回到了先前所在的地方，男女已经不在了，那条红蛇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看到霍笛来了还对着霍笛科吉尔两人咧嘴笑着，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

“他们人呢？”霍笛开口问道。

这句话看似是问向科吉尔的，霍笛自己都很感觉到，这相当地让人摸不着头脑。科吉尔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知道先前那两人去了哪里。

科吉尔在红蛇下方树叶铺起来的地上发现了两个用过的小只注射器，霍笛也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