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比我们老大差这么一点了。”科宁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像是捏住了一粒沙，他闭上一只眼，用另一只眼从食指和拇指圈出来的圆往霍笛这边看。

“我们老大才只有46，这已经是我们见过最高，也是最快的了。”科宁用夸张的表情说道，他大概是想起维克多自信满满又自负于人的样子，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神色。

“这是相当惊人的成长！”霍笛惊叹着说道，俨然忘了自己的成长更加惊人。被科宁用异样的表情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么说，像是站在高处俯视，并且称赞别人虽然只能做到第二，但还算不错的这种表现。”科宁的双眼又露出那种崇敬的光来，“我们老大是百年一遇的勇士，他有无双的勇武，还有盖世的气魄。”科宁看向霍笛，说道：“霍笛，这点你必须得承认，我们老大比你要有气魄得多，他能让我们发自内心地想跟在他身边，但是你给不了别人这种感觉。”

霍笛点了点头，他相信并且认同科宁说的话，他确实不比维克多那种生来就有的霸气，反倒是经常表现地怯懦，尽管他拥有不俗的体能，这种在他看来没什么用却被很多人认为是价值高低的数字，他还是做不到意气风发抬头挺胸的样子，他早先的习惯并不怎么好。

“你们老大现在在干什么呢？”霍笛突然对维克多的行为好奇，想问问他作为追随者的领袖，在这种满是闹剧的时候在干什么。

“他在当协警，但是人们好像闹得有点过分，差点被打死，幸亏克林娜去的早，把他早早地拉走了。”

“嗯？协警？”

“就是帮助警察镇压，哦不是，是安抚民众，有一些民众反应过激，大哥就去制止他们，他挡在人们前面，又帮人们挡住警察。”

“嗯？等一等我没懂你的意思，他主要是干什么了？”

科宁似乎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用很细小的声音说，霍笛只有侧耳去听。

“是大哥，被送进医院了，他告诉我们，不能出手伤害同胞，我们的敌人应该是一致对外。”霍笛正感到意外，科宁又继续说道，“大哥不让我们也去做这种事，就跟狩猎场里面一样，我们跟在他身边，他一个人就要照顾到我们所有人，我们一个人都没有受伤，还有很多人完成了考试。”

看到霍笛疑惑的眼神，科宁又补充说道：“大哥他力拔山兮气盖世，反倒是我们拖累他了。他举起自己的手表，只能拿出自己的电子档案给人们看，他希望人们相信他，给他一点时间，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奋起反扑，起码还能为人类再争取一片联盟地出来。但是人们不相信他。”

霍笛摇摇头，说道：”人们不会相信一个才拿到资格证书的猎魔人能对当今的世道影响有多大，就跟他们不愿意相信这都只是谣言一样，他们…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以及他们惯性的思考方式，维克多也还是只有十来岁。”

科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霍笛，说道：“你似乎说了很有深意的话，但是我听不怎么懂。大哥敬佩你，他希望以后你也能和他一起到荒野上面去猎捕异兽，能够再建立一个联盟地，也可能是两个，他相信他能够做到。霍笛，你似乎还要在大哥之上，若是他能够做到的话，你大概也能够。你知道，在我的老家，老人们常说：‘政客败坏一个国家，英雄开创一片净土。’他们还说，实力源自内心，而责任要忠于脚下的土地。霍笛，我相信有勇有谋的人创造出的那个地方，一定也会繁荣昌盛，人类现在正是如此，不是吗？”科宁用他的大眼睛看向霍笛，霍笛才想起自己才十四岁，眼前的人也就十四五岁，但是自己与他几乎完全就是两个人。这不是指的能力上，还有心理上。

“我也相信。”霍笛淡淡地回答，然后开口问，“你们老大是在哪家医院？我找个时间去看看。”

“那我们老大肯定十分高兴！”科宁告诉霍笛，他们的老大在全卫大学的校内医院，单独的一个病房，房间号忘了，但是是在住院部的二楼最东边的那个房间。

“能看得到香樟树街道的那个房间，大哥这么跟我们说的。他不让我们去探望他，也不让我们去街头。”

“好的，我不会告诉他是你告诉我地址的，我就说去找一个熟人。”霍笛看着窗外，这边也有香樟树街道，全卫大学里面有无数条香樟树街道，他对科宁说的话隐隐有一种感觉，之后很可能会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