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感觉我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虽然那时候没告诉你事实的不只是我,但我还是想说一下抱歉,然而你应该知道,我们有自己的苦衷,也会考虑很多方面的原因,综合所有的考虑,我们会觉得不告诉你实话好一些。相信其他人也这么认为。”郝夕解释说道。
现在晚到什么程度霍笛已经忘了,尽管他先前才看过一次时间,但是他忘记了是两点还是三点了,现在霍笛的脑子里面想着两件事,一件事厉微芒已经趴在那边的桌上睡了好久了,他不知道待会儿应该怎么安置她。他有一种直觉,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厉微芒应该进他的房间,这是他脑子里面想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他先前像是怒气冲冲地对着郝夕说了一番话,但其实他并没有那种意思,起码不会有丝毫冒犯的意味,但是郝夕通过一些方法解读出了这层意思。这让霍笛很难受,并且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后来的我们相安无事又其乐融融地相处了几年,再后来你就被白洁开车撞了,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她也会开车撞到人,你大概也知道,她虽然开的野蛮,但其实安全得很。”郝夕笑着说,尽管现在已经十分晚了,但是他还是显得神采奕奕,可能是因为他并不是人吧,相比真正有血有肉的人,他其实更像是一个人妖,也可以算作是剑人。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霍笛开口说。
“你问。”郝夕笑着回答,他把两个瓶子立起来放在桌面上,然后中秋节过来收走了它。
“我想问问你和何姐是怎么发展成这种关系的,我感觉,我现在应该学习一下。”说这话的时候霍笛不自觉看了厉微芒那个方向一样,她睡得很安稳,完全没注意到霍笛的目光,也听不见霍笛小声说的话。
郝夕大笑了几声,霍笛担心这种笑声吵醒厉微芒,转过头去发现厉微芒根本就没有反应,他还是把手指竖起来放在唇边,提醒郝夕用小一点的音量。这时候郝夕说:“不,霍笛,你跟我可能差别很大,我可不算是真正的人,而且那段时期是乱世,你们现在是盛世。”
“那我就是单纯的好奇,而且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挺重要的。”霍笛先前试着把自己放在那种环境下,虽然自己是一个死刑犯,但是被别人把灵魂抽出来,强行注入到机械当中,然后痛苦万分的时候又被遗弃在一边。这简直就像是涂鸦一样的人生,他觉得这不只是对郝夕和何乔,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遗弃了她,而我没有。我也不能,爱一个人就是这么回事,即使我已经三百来岁了,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只是恰好也是从剑灵变成真人的妖物,怎么把灵魂注入进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怎么灵魂抽出来,毕竟一回生二回熟。”郝夕笑着说道,霍笛还在思考,随后他补充说,“你现在可能还不明白,当你遇见一些事的时候可能就明白了,爱人不是那么难的事,当然也不简单。我不是因为同情才会救她,也不是什么责任,我其实还算是比较冷血的,我手上的鲜血也不占少数,在我还不是人的时候就是。我会救她是还要之前的事情,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女孩,你不会允许她在你面前受那么大的苦难,你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去拯救她。”郝夕说到后来抬头望向头顶的天花板,灯光也已经很暗淡了,这是为了催生他们的睡意,所以郝夕可能是在密集的黑暗当中找一片两片彩色光团,也可能是迷失在黑暗当中了,或者说是迷失在追忆似水年华当中。
霍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相信自己已经明白郝夕说的话了,也相信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并且这对自己有极大帮助。尽管他说不上来那是因为什么,但是他感觉自己现在内心被一种温暖的能量填满,几乎就要喷张出来了。到最后他一个没忍住,从他的手上跑出来一小团蓝色的光,就漂浮在他的掌心上。
这幅场景也被郝夕看见了,他露出惊喜的眼神。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霍笛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手中这团谜一样的光团。仔细看去,它其实并不是什么大团的光,而是像是一阵烟一样,发出淡蓝色的光,但是没有形体,只是能够看见,并且时隐时现。
“不知道,我连它怎么跑出来的我都不知道。”霍笛回答,有点紧张地捏紧了拳头,那团光缩了回去,再也没有出现过。
霍笛隐约能够察觉到这是什么,毕竟他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占少数。他像是等待一样地看着郝夕,表面上看他是在希望郝夕为他解答,实际上他是在听到郝夕说出他心里的猜想,并且他的直觉告诉他,你听我的准没错,我尊贵的魂王。
“这是魂光,霍笛,我见过一次,在我出生的时候。”郝夕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霍笛的眼神像是看着自己逐渐长大的孩子一样。
“你出生的时候就能看见东西?”霍笛疑惑着问道。
“我出生的是五感都有,并且还有一口整齐的牙齿,除了皮肤偏黑个子偏小,我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郝夕解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