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立即做出一副谄媚的表情,急切地说道:“不,我不知道你是谁,科斯基给我说过:‘知道地越少,对我的好处就越多。’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没有询问你是谁?那么,请问您是…一位老爷?”他小心翼翼抬头仰视维克多,眼神之中显露出恳切。
“你不需要关心这个!”维克多回绝了他,他说了和科斯基一样的话,“知道的越少对你的好处越多,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是是是,我记得了,会把这句话铭记一生的,那么老爷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维克多双手抱起来,低垂着眼看向他,问道:“应该是你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才对。”
“不不不,我知道的都给你说了,我不知道那种药是什么药,反正他交给我了,还给了我一个防毒面罩,我还没来得及戴上,就被这些藤缠绕上了。我本来只是躲到北方来的一个平民而已,他找到了还在为生机发愁的我,说是给我一笔巨款,但是要我帮他办一件事,我一听并不是谋财害命的事,所以我就来了,但其实现在看来我并没有这个实力。这应该是上天告诉我,我并不是做这些事的人,现在更加认识到了,我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科斯基老爷也并没有告诉我那么多,我只是听吩咐办事而已。”他的双手连摆,表示自己内心的恐慌。
“好了,你走吧。”说完后维克多大手一挥,一把车上枯藤就拽断了,本身坚韧无比的黑死藤在维克多手里就像是质地轻脆的泡沫一样完全被震碎了,在男子惊讶的眼神当中收回手。
男子像是背后有鬼在追赶一样疯了地朝门边跑,头也不回地前冲不停,连根维克多说声再见的时间都没有。
维克多目送他离去,感觉自己内心开始逐渐清澈。跟他想的一样,科斯基是元老阁当中的一人,是主张叶钦科夫大换血的人,也就是支持让其他人来代替叶钦科夫继承人的位置的人,其中最为强有力的竞选人就是列夫。现在维克多也不知道列夫的行踪,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一想到列夫,他的内心则是更加复杂。在他过去懦弱无能的岁月当中,其实跟列夫在很多时候都是同病相怜的状态,尽管列夫一直都是别人眼中和别人手下的猛将,但是他没有感情,这点让维克多很有共鸣。他本来以为当他们长大了以后关系会变得比较好的,但是结果并不是。至于真正发现了元老阁的人对自己下手之后,维克多则是表现的比较平静。跟预料的几乎一样,既不会感到兴奋,也不会因为血亲之间的残杀而令他感到绝望至极,反倒是很平静。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一次蜕变,不得不说叶钦科夫说过的很多话其实都能引起他内心的共鸣,他和叶钦科夫毫无疑问是同一类人,不管他如何拒绝。
“好了,你准备站在那里多久?”等到男子离去之后,维克多朗声朝向大厅里面的一个角落喊道,那里是一片阴影,有一座坍塌了一半的雕像,另一半雕像横陈在路上,其后的区域黯淡无光,被黑暗吞噬殆尽。
维克多感觉自己的感官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他捕捉到那种运动鞋踩在地上的沉闷声响,在其他人听起来可能是微不可查,在他的耳中听来则是清晰明确,包括了先前疯狂逃命的男子急促的,逐渐远去的步伐一样,他都清楚地听进了耳里。
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正是霍笛,他笑盈盈地站在倒在地上的雕像上面,说:“虽然我觉得偷听人说话不礼貌,但是我觉得你并没有揭穿我,就是为了让我听到那些话,那时候我如果打断你们的谈话可能会吓死他,你就不知道科斯基这号人物了。”
听着霍笛强行为自己解释的一波,维克多不发表任何看法,而是换了另一个问题:“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觉得呢?”霍笛抬头看向他,眼中清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