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她能想到的她父亲自然也能想到，毕竟她是她父亲教出来的。

克林娜仍旧在这个角落里面，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向其他人打电话过去，重复听一遍又一遍电子语音。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砸了手机。否则这里就只有灰色的墙面和灰色的她，夜幕已经降临，温度也降下来，克林娜感觉自己内心正在酝酿一团苦水，向谁都苏说不出来。

“需要帮忙吗？”这阵陌生的声音没有任何征兆地响起，像是他本身就在那里，观察了克林娜很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一样。

克林娜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来这里干什么！”克林娜没有回头，她斜着靠在墙壁上，红色的蜷发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贴在她纤细的背上，她知道列夫就在她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但是她没有去看她，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自己已经失败了的事实。

“我来看看在这里发出嚎叫的人是谁。啊…是一个美人儿。”在克林娜看来今天的列夫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他说的话依旧轻浮，但是他的语调不具有这层意思，反倒是显得有些拘谨，像是一个人穿了不合适自己的衬衣一样，此刻的列夫就是那个用着其他人身体说话的人。但是当克林娜转过头，看到那对熟悉的眼睛，她立即就认识到，列夫还是列夫，永远都是那个没有任何感觉和情绪的列夫。

“然后呢？你准备说给那些人听？”克林娜气势不弱地反问道。

“给谁们听？”

“你说是谁就是谁！”克林娜的音量提高了不少，但是她立即想到了正是因为她不甘的呐喊才引来了列夫，立即把注意力往四周扩散，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此后她用稍显平静的语气说道：“你不应该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人不会喜欢。”

“我觉得我应该懂你的意思。”列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即又耸了耸肩，显得有些不自在，他继续补充说道，“但是我觉得我该实话实说，我并不听命于任何人，我就是我。”列夫抬头，用他那种看起来优雅精致的笑容看着克林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克林娜觉得此刻的列夫如此接近她，以至于她伸手就能碰触到他。

“滚！我不想看到你！”克林娜大声地叫道。

列夫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臂弯腰鞠礼，随后他缓缓说道：“如您所愿，克里斯汀娜小姐。”

看向列夫缓缓离去的背影，克林娜才终于是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也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就像顺着柔软的月光躺下来，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