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笛自然是心知肚明那就是真正的《善》之书,包括维克多传承的那个瞬间,他都亲眼目睹了,但是周围的人并不知晓,也不知道维克多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这本书的由来。因此他们很可能会搞鬼,然而此刻的霍笛感觉任何虚假的手段在《善》之书面前似乎都会烟消云散,他心里这么想着。
“那就试试吧。”先前说话的那个老人开口了,他的头发像是干枯的杂草一样,声音也不像是寻常老人,比寻常老人的苍老委顿之音多了一些激昂和尖锐。
“格列奥雷元老!”男子大声地喊道,“您不应该这么怂恿他,谁知道他这是因为什么目的!您看不出来吗,这是一场阴谋!我们全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男子像是在做最后挣扎一样,但是自从这个老人说了这句话之后,十四个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他们是在静静地等,等那个男子在《善》之书面前起誓。
“如果不是你做的,到时候慌张无比的就是他了。”科斯基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确实就是动手的那个人?”他斜眼看向男子,眼中不带有一丝怜悯。
“你过河拆桥?”男子大声地质问道。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整齐又意味深长的声音,然后各自陷入讨论当中。
霍笛对克林娜说道:“他现在很慌。”
“谁都看得出来。”克林娜回答说。
会场中的科斯基丝毫不惧他语言当中的威胁意味,他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只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他最后用眼角轻蔑地看向男子,听到这句话之后男子大惊失色,像是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一样。他大声说:“原来是你们都在设计陷害我!”他面向所有木然的人群,身体也由于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还是爆发的其他负面情绪而有些颤抖,连带着他伸出来指向众人的手指都跟着发颤。
但是没一个回答他说的话,他茫然地看向众人,好半天之后才有些绵绵无力地垂坐下来。维克多脸上毫无表情地让《善》之书移动到他的头上,他说:“当着我们的面,向《善》之书发誓,说你什么都没做,你没有在那场决斗当中暗算我!”
男子茫然地张了张嘴,但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自己喉咙里面像是有一种东西堵住了他本来想要说出的话,当他努力了一会儿之后,那些话才终于从他的嘴里发出来。
“不,那个人是我。”他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向维克多,也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围的所有人。其他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身前的人也对他指指点点,那些圆桌上面的人看向自己面前,对他不闻不问。
维克多让《善》之书飞回了自己的手里,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吊坠。他转过头,一脸慈祥地看向其他人,问道:“现在,还有谁在怀疑这本《善》之书的真实性吗?”人群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如同先前一样,各自陷入了思索当中,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