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的我们算是往前迈了一步了。”挂了电话的霍笛这么告诉神树，但是神树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在霍笛的上衣口袋里面一动也不动，跟消失了没两样。

“听到了吗？”霍笛抖了抖衣服，他这才懒洋洋地从里面出来，身子变软了一样搭在口袋边沿上。

“听见了听见了，所以我们就快走吧。”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这是…要死了吗？”

“你以为从他手里逃出来会很简单吗？我费了半条命！而且我还费了老大力召了一棵僵尸树，我只能这样了，但是那对我来说也已经算是太多了。”神树解释起来，但是声音时断时续，还多亏霍笛专心致志地听才算是听懂了一整句话。

“那你休息吧，剩下的路程我来打点，会有人把我们送到车站去的。”霍笛回答完，神树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缩回了霍笛胸口的口袋里面。这引起霍笛的遐思，到底是这里面太吸引人还是他只能呆在这里。

把自身的衣服裹好，霍笛已经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克林娜的家，正是那座靠着小山的庄园，庄园外面就是一条长长的密林通道的地方。霍笛记得这个地方，尤其是当他在山腰上竖立起来那些发出红色灯光的牌子上，那里写着“自由即正义”，虽然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霍笛记得这个标志，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没亮，现在看到已经亮起来了。

想到这里，霍笛又一次给克林娜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告诉克林娜自己已经回来了，询问她方不方便给他安排一辆车，让他能在明早之前到北联盟区的车站。克林娜在电话里表现地比较惊讶，随后让他快些回来，已经给门口的人们吩咐了，到时候说她的名字就能进去。

“谢谢。”霍笛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其实他和克林娜的关系并不能算是有多么好，而且很多时候想法都有冲突，两者相比之下，他和维克多的想法接近，这也就代表着他和克林娜在很多地方都是两个极端。

在另一边，霍笛视野当中的克林娜的庄园内，克林娜听到电话连线断了的声音之后，立即把电话扣在了墙上。她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这里和叶钦科夫的堡垒大不一样，这个房间有之前那里的三个左右，除开那些生活必须要用的家具和不需要但是又不多余的东西之后，最显眼的就是紧贴墙面的几个书架，几乎环绕了房屋一周，甚至把房间当中的主角挤到了角落里面，那张小床孤零零地呆在角落当中，跟那些桌椅一样毫不显眼。

克林娜穿着运动服，把姣好的身段都遮了起来，在接起霍笛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她手上正握着一把刀片，停留在自己的洁白的手挖上方一动不动。那阵电话的声音打乱了的她的思绪，不得已接起来的时候立即换了一副口气，用淡定从容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惊慌和绝望。

但同样，也因此她起码要活到霍笛来的时候，否则她就让这个十五岁的小男孩蒙上了一层阴影。想起来霍笛这个人其实让她印象很深，她的大学还在的时候，因为维克多特别注意霍笛的原因，她也注意z到了这个人，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霍笛是科宁的室友。

啊，科宁，克林娜想起来，那是一个呆萌地有些天真的孩子，跟霍笛一样大小，也是一个努力的孩子，但仅仅就是这样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让现在的她心里却是感到那是光之所到的方向。

自己的思绪已经飘飞了很久了，克林娜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几乎算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才走了几步，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幸好抓稳了那个巨大的书柜，才算是稳住了身子。

深吸了一口气，克林娜试着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那泪痕早就干了，克林娜只是觉得那种触感相当粗糙。但就是这种粗糙的感觉，她就像是面对了巨大的绝望一样，这时候的克林娜终于忍不住了，一瞬间精力充满了自己的身体，几步就冲到了先前坐着的梳妆台前面，举起自己手中的刀子就朝着手腕部分猛力划出一道口子。从手腕飞溅出来的血液像是一只红色蝴蝶的翅膀一样，在梳妆台的镜子上面张开。

克林娜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剧痛，还有全身上下都逐渐侵袭过来的冰冷，抬头透过鲜红的镜面看到了自己苍白的笑脸，她闭上眼，任由血液留到地面上。

可惜了这么一张好地毯，克林娜心想，脑子里面开始回忆上一次晕过去之后醒来看到的画面，那时候恰好是霍笛和维克多在她的那个小房间里面玩着纸牌，她记得自己那时候什么都听不见，但现在想来却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