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维克多的罗克一个人静悄悄来到叶钦科夫的仓库当中,这是在地下二楼乃至于三楼的地方,地下一楼的地方是各色人等操劳训练的地方,也就是十有八九都是科斯基的人。要是让罗克来他也会选择从这里动手,毕竟这里都在自己的监控之下。
罗克混杂在人迹当中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了,他发现了其中有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但是毕竟还算不上真正指的怀疑的人。他对于那些行踪诡秘的人有一股天生的直觉,在他还不是从事这种行为的时候就已经具有了。并且多年来不停地磨炼这方面的本事,到现在可以从对方的屁味当中闻出来这人有几种本事,这几种本事又能让多少人掉多少链子。
今天罗克被这密集人群当中各种复杂的气味遮蔽了灵敏的感官,他鼻腔里面充盈的除了人们的汗味还有阴谋诡计的臭味。他同样是从其他地方的人们那里偷偷打听来的消息,按照罗克自己的说法,他不是那种冲锋陷阵的类型,但是能够凭借自身优势在各种场合下穿梭,并且得到价值不菲的消息情报是他的强项。他这两周到了东方去,在那边看到了各色人们来来回回忙的不亦乐乎,那也是一处人间奇景,各色人们都忙着手中各色的事,只是围栏外就在雪天里面埋伏了白毛的异兽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着偷袭过往的人们。
有道是兵不厌诈,但奸诈的手段毕竟不是回回都有用,试过一次就少了一次的作用,坑害了一人就少了一人。即使被称之为异兽,也还是有些脑子的。自从克林娜净化了那棵奇妙的树以后,异兽立即就老实下来了,一是再没有听到有什么异兽侵略城镇的传闻,也就是趁着这段时候,人们要么就聚集到叶钦科夫的堡垒外面,要么就在这东方新建的堡垒上。
科斯基的手下虽然素质是参差不齐,但是这点还是有的,他们的嘴都是同样的严,面对着不属于是自己这边阵营的人,他们连一个好脸色都不会有,更别说什么多余的话了。罗克是潜入了东方新堡垒当中去安装了多个窃听器,才终于是在其中发现了蛛丝马迹,也就是前两天才得知他们已经把叶钦科夫堡垒当中大部分物资都已经运走,今天是最后一批,这一批完了他们就会逐渐从叶钦科夫当中撤走,美名其曰是去东方守望,其实就是抛弃这个空壳了。
对于罗克来说,人走不走倒是其次,他们能在东联盟区的旧址上保护好自己,在这里也一样可以,尽管北方大地上的异兽跟东联盟区的异兽不是一个水准的,但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寻常人等,说点不好听的,凡夫俗子也不是能入得了他们眼里的货色。
罗克前面有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共三个人,这矮的和瘦的是同一个人,他已经把自身的很多窃听装置分散在这房间里面的各个地方,如果他们仔细去找的话,能发现墙角剥落的漆,也能发现栏杆上斑驳的锈,但是就是不能发现金属色几乎融身到大厅内各个地方的窃听装置。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一种发明,当初制造这个形状的窃听器并没有花费多少工夫,但是这种能和周围颜色融为一体的特性让他操心了很久,最终他在一种变色龙异兽的体表上提取到了一种特殊的液体,也才有了这种装置。
那一高一胖一矮瘦的三人就在罗克身前五米外的地方,周围人来人往,三人就像是被钉在了脚下一样,一动也不动。罗克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已经发现了好几个搓人是这副状态,三人一组站在原地一点都不会动弹,这一定有某个意义,否则不会出现这几个神经质一样的人用僵尸一样的双眼来回扫视走过的人。
同时他也好奇,究竟科斯基会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带走这大批的物资,他只是知道科斯基已经这么做了,但是究竟是怎么做的他还没有察觉到。
罗克已经站在这里好久了,维克多也已经等候在楼上好久了。罗克告诉维克多,在出现他不得不管的巨大响动以前,他一定不要动手,要确保自己置身事外,要让科斯基感到可怕,也要让他以为维克多以外还有另外的人隐藏在什么地方虎视眈眈,要让他不敢破釜沉舟鱼死网破地挣扎反抗,那样造成的损失是现在的维克多所不能承受的。
维克多觉得罗克说的很有道理,当天晚上就紧闭门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通往阳台上的小门都变成了一扇墙面一样,只是这半天的时间,冰雪凝聚在上面,这告诉了所有人这门已经有近一天没有打开过了。
罗克给了维克多一个耳麦,那能同步了他现在听到的嘈杂声,其中多数是关于叶钦科夫最下层的这群人家长里短的事。有的人老家在被破坏的城镇当中,幸存了一两个人到了堡垒外面,他隔三差五偷偷带点堡垒当中的肉类给自己的亲人们。有的人被这种密闭又绝望的环境压地几乎喘不过气,到人群密集的地方才会感觉到自己有一点点归属感,才会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起来。还有的人大声吆喝着要在明天逍遥还是在这末世一般的分为当中寂静死去,他选择了前者,站在一张桌上脱下了上衣举在手里来回摇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楼上的维克多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他细细听着里面所有的声音,平静又沉默。
他是可以发话的,当他发话的时候只有罗克能听见,但是他没有,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了九点的时候,罗克猛然间抬头,他听到了监听器当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来自于一个年近半百的胖子,这声音立即就让罗克想起了经常到维克多门前的那个穿红色紧身衣的胖子,他的声音比较有特色,很容易让人记住。
罗克听到监听器当中的这声音很突兀,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分开了所有的嘈杂游到了他的耳边,他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