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人性！”维克多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这句话，他身后就是那副地狱般的景象，所有的货物被浓硫酸焚毁殆尽，几乎所有的货物周边都有一到两具尸体，那全都是为了叶钦科夫努力的年轻人，但却为了不知情的维克多付出了性命，外面的人还在歌舞升平地喧闹，而这边的人死相却又是如此凄惨。

维克多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看，他现在内心异常愤怒，罗克并没有错，甚至于他还有功，因为他在在那个时候也在提醒维克多，时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那个死胖子就是在拖时间，一切都是时间！真TM该死！

这时候的维克多突然意识到，身处于他现在这个地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周围的暗流涌动，那个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不堪入目的人为了阻止他也算是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他的死相并不比这里面的年轻人好一些，真的是连一点渣滓都不剩，那么这里面的这幅惨状呢？按照罗克说的，里面已经有一些人先一步到了这里面，但是那些人现在呢？是逃离了现场还是跟这些人一样变成了焦炭了呢？想到这里的维克多再次抬头，看了看自己眼前几十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最后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元老阁当中的一个年轻一点的扯着一张单子怒气冲冲地站在维克多面前，他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小矮人的老头，在叶钦科夫家中是比较少见的矮个子。一大把的卷曲胡子像是中世纪的贵族一样，带着一副妆模作样的眼睛，一张脸不知道是由于气愤还是本身就是那种颜色，像是一个红色皮肤的小矮人一样。

维克多伸手扶额，有些头痛。才亲手送走了一个红色的胖子，又来一个红色的矮子，而且这个矮子还不买自己的账。

卷曲胡子的矮个中年人名叫俄洛夫，他是主管叶钦科夫财务的元老，也是元老阁里面的一个高位人物，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北方的更北方大地上是一个没名没姓的武装头子，女儿在北方大地的南边是一个风花雪月场所的老鸨，也是没名没姓，只是被其他人称作秋月。维克多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出出身名贵的子女竟然只能过这种生活，叶钦科夫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来路和去处，但只要没一个人说，这些人就都合理合法地存在这片广袤的北方大地上。如果有一个人说了出来，他自己的祖上八倍大概也会在第二天以某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播到叶钦科夫上下每一个人的耳里，这是他们之间没有言语的共识。

但是维克多暂时不打算操心这个，他操心的是这个红色的矮人到底要怎么才能罢休，他已经在自己面前说了很久了。因为他是元老，所以对待维克多的时候也不必称之为“阁下”，而是可以称其为“维克多同志”，当然，他们如果想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一定也是维克多要死的那一天了，否则按照他们的年轻和辈分，按照他们的脾气和性格，怎么都不会把维克多放在眼里。这也是他会在这办公室里面一上午，对着维克多数落整整一上午，告诉他叶钦科夫这一次损失有多么惨重的原因。

“保守估计，我们的库存还能够够我们使用不到一个月，那还是不考虑外面平民的情况。”最后脸色发红的矮元老俄洛夫艰难地咬着牙说道，他那双肥厚的手拍着自己手上的那个板子，发出不符合他体型的响声。当他用力地瞪想维克多的时候，他提醒说道：“我希望你明白，这对叶钦科夫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事实发生的时候我正在那里。”维克多回答说道。

“是的，你当时就在那里，看着他们把我们所有的库存销毁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