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迪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没错，就是因为他没有缺点和弱点，我们设想一下，身边如果会有这么一个人，完全没有缺点和弱点的话，那么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那应该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这人一定也没有欲望，没有追求，内心即是凉薄又是热忱，既是希望也是绝望，这全都在他的瞬息思考之间。”

“你说的很对。”霍迪赞同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大概就猜到了他会背弃他使命的原因，而且现在估计你们也能猜到了，对吧？”

维克多想起了霍迪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有点意思的是兜兜转转又到了他这里了，连他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相比之下之前那个魂王只是做的有些偏激了而已，如果他偏激一点说不定也会和那个魂王一样的。

有所察觉的霍迪看了一眼维克多，维克多没有回应，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两人此时的内心思考的是同一件事。

“他只是因为逐渐变成了人而已，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最终变成了芸芸众生当中的一个，因为跟他们接触实在是太多了太长了。”

“但是这和你的经历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所以我去了我和他共同发迹的地方，也就是这世界上的始源地，我和他诞生的那个地方。”

“那是哪里？”

“是北极！北极海底！我和他曾经诞生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大海覆盖的遗迹，那里本来什么都没有的，有意思就是有意思在这点，我越潜越深，越深越是什么都没有。”为了强调这点，霍迪还补充地说了一句，“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生命没有呼吸，可能连水都没有，那时候的感官很是迟钝，连我都是。”

霍迪笑着，“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一种人，在这种环境下度过了千千万万年的人，会思考着什么事？如果他的命不够长，或许还是可以假装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糟就糟在他什么都知道，而且一直没死过，他会一直存活下去，往后也是。换句话说，哪怕就是现在世界毁灭了，这世界无非就是又一次轮回而已，他还是活着，他一定也会在下一次生命到来之前就毁灭了他们。”

“为什么会这么极端？”

“因为孤独是扎根在内心的，千万年都一直存在，而和平共处感情共通是永远都不会有拨开云雾的那一天，绝望之上他只能选择破灭！”

“等等，我们重新捋一捋，你的意思是你回到了北方极地下面，在那里你体会到了他过去数万年的生活环境，按照你说的，那是让人绝望的环境？而他是因为知道绝望的本质是什么，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呵护人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也从来都没有真正和平过，各自的苦楚都没有共通过？这让他绝望，所以只能选择这一条路，对么？”

维克多回答完这句话之后，连霍迪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真是厉害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