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霍迪就发现自己是真真正正低估了塞菲亚海一样博学的知识。

他本来以为塞菲亚是类似于罗克和罗格还有罗玲玲那种对科学抱着狂热态度的疯狂科学家们。但在经过起初的一番交谈之后他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如果说罗格罗克那种算是对科学知识的狂热的话，那么塞菲亚一定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红尘万万年事无非明晰旷古绝今的学者。

当霍迪坐过去之后，他还没做好足够的准备，塞菲亚就开始说了：“要说起那暗渊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首先就该清楚暗渊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这点霍迪阁下，想必你是最清楚的。”她看着霍迪，企图在霍迪的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霍迪没有点点头，直接回复她说道：“那暗渊的怪物就是这世界的阴暗面，是所有物种仇恨的化形生物，他们来自于暗渊当中，如果世界上的恨意和怨念足够强烈，就足以从暗渊当中生出这种怪物来，也正是因为他们生自于仇恨和怨念，所以远超一般生物地强大，本身只会在深渊当中活动，等到时机成熟，就会开始在人间作祟。现在看来他们等的是一个暗渊之主，每次暗渊的怪物出来都会伴随了一个暗渊之主，同样的，只要击退了或者是击杀了暗渊之主，那么暗渊的怪物就会退回去。”

塞菲亚点点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霍迪，脸上挂着笑容。霍迪被她看得内心很不是滋味，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问道：“我说的有什么错吗？”

“不，你说的很对。”塞菲亚赞同地说道，但是立即就是话锋一转，“但这也并不算事实，这是多数跟暗渊作战的战士们的认知。”她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霍迪阁下，你真应该好好补补课了，你毕竟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魂王。”

霍迪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是其他什么，而是很坦然地面对塞菲亚，对于他来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点没什么好羞愧的，他拥有几万年的记忆不假，但就是不知道塞菲亚说出来的这些知识，但是因此而觉得羞愧什么的，他还是没那个闲时间来矫情的。

“你直接说吧。”霍迪抬抬手打断了塞菲亚带着些许埋怨的叹气声，塞菲亚也很配合，立即收起先前那副表情，开始解释说道：“你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这件也并不是事实，是经过了加工的，说来惭愧，可能加工的人就是我们。那暗渊也正是因为这些加工过后的描述而开始为人所知。但其实就我们知道的而言，暗渊的那些怪物们，其实也并不算是什么怪物，它们是人。”

“你是说它们都是人们的怨念化成的？还是说它们都是人类的灵魂迷失了之后变成的那副模样。”霍迪说出这番推论也并不是随意猜测的，他有依据，没有几次跟暗渊交手的经历，但是根据以往的记忆，就是几万年前的记忆来看，暗渊的那些怪物们并不喜欢靠屠杀人类来获取食物，而只是单纯地杀戮。它们要的就只是杀戮而已。原因正是它们对人类的灵魂极度渴望，这点相较之寻常的那些飞禽走兽们，别说是渴求人类灵魂了，它们可能连灵魂是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面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的本能，但是那些暗渊的怪物们就相当不同了，现在的它们拥有近似的外表，而区分它们也十分容易，因为暗渊的怪物们要的就只是杀戮，它们会尽可能残忍地杀害人类，这样它们可以获取更加具有怨念的人类灵魂，也因此可以壮大自身实力，而寻常样子怪异一些的那些禽兽们则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除了人类其他的异兽也也是可以的。

“都不是。”塞菲亚否决地说道，“是他们拥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叫做暗渊，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另一个世界当中全都是它们那种生物，它们是那个世界的主宰，但也是那个世界的囚犯。”

“什么意思？”霍迪感觉塞菲亚的话很是绕口，费了好大劲也没理解到她话里的意思。

“意思就是说，它们只是被人类叫做怪物而已，起初的时候，它们也并不是那么不堪的存在，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说完这句话，塞菲亚别过脸去，她大概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伸手抚摸在自己的额头上，皱着眉停顿了。

“什么叫做起初的时候？”霍迪继续追问道。

“就是世界诞生之初，霍迪阁下，这点你应该记得，世界诞生之初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片混沌的状态，天地间都像是被粘稠的空气填满，没有光没有暗，没有河流没有山，世界黯淡无光，但也不存在什么黑暗，而是绝对的灰，所有的地方都是粘稠的空气挤在一起，变成灰蒙蒙的一片。”霍迪几乎就是脱口而出，作为最初的意识，他很清楚混沌究竟是怎么样的，别说是现在的他了，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不会忘了的，否则也不会创造灵魂泉来改变那副样貌的世界了。

“那么你还记得，在世界已经变化了之后，那些混沌去了什么地方呢？”塞菲亚转头向着霍迪，双眼当中带着真诚和严肃，看到她的这幅表情，霍迪下意识地心里一紧，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他感觉接下里的听到的事情可能会超出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理解极限。

“不知道。”霍迪如实回答说，他确实不知道，灵魂泉确实是他创造的不假，在灵魂泉创造了出来之后，世界开始趋向于有序，灵魂泉在其中占据了很主要的原因，因为那时候生活在大地上的人类灵魂都开始趋向了有序，本来死去就会重新归于混沌当中，归于那团粘稠的灰色当中的灵魂在灵魂泉当中轮回新生，说起来所有人都来自于混沌，但是霍迪是知道的，所有人都不是来自于混沌，是本来就在混沌当中生存，只是在混沌当中迷失了而已。灵魂泉就是让他们找到灵魂前进的方向而已，并不会改变他们本质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