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之恭敬道:“微臣只是殿下身边的一条狗,只要殿下有需要,什么样的事,微臣都会给殿下办妥。”
李治发出一声畅快的笑声,道:“狗向来忠诚,你倒是很会说话呀,魏老狗!”
魏君之听了,只是站在一旁赔笑,不过眼角深处,却是藏着极为凌厉的光芒。
慕饮霜跟着太宗皇帝、武媚、常何等人来到马场,但见得空阔的场地上,诸多皇子和公主们都在场上骑马。骏马奔腾,烟尘四起,整个马场之上,仿若硝烟战场。
太宗皇帝本就是马上皇帝,见得这等场景,龙躯一震,浑身透着一股雄伟高大的气势,仿佛曾经那个征战沙场的秦王又回来了。
“每次来到这里,朕感觉像是都要年轻几岁,唉,可惜终究还是老了。”太宗皇帝虽然叹息着,可是龙目之中,却是精光大盛,就连头上的花白头发,都显不出他的老态,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岁月沧桑的味道,令得他更为有魅力。
“陛下正当盛年,说什么老呢!”武媚扶着太宗皇帝的手臂,笑盈盈的说道。在这时,只见得一骑往着这边飞奔而来,待走进,慕饮霜才看清,那骑在马上的却是一位约莫在十二三岁左右的姑娘。
“父皇,您来了!”那姑娘自马背上跳下,动作很是敏捷,声音也是极为动听。
太宗皇帝眼中有宠溺之『色』闪过,道:“今日馨儿骑得比往时好得多了,回去父皇定然给你物『色』一匹好马!”
慕饮霜记忆里依稀记得,这姑娘乃是太宗皇帝的*,名唤李馨儿,封新城公主,但是他不知道,如今已经改封衡山公主。
衡山公主道:“父皇既然要给我马,那不如就把狮子骢给我了!”
太宗皇帝大笑一声,道:“给你也骑不了啊?”
衡山公主道:“那可不一定,只要父皇把狮子骢给我,我便能骑!”
“好,馨儿最厉害了。”太宗皇帝说完,便命人将狮子骢给牵过来。这是一匹青白杂『毛』的马,可是那鬃『毛』,就像是雄狮的狮『毛』一般,远远看去,仿佛就是一头大狮子。
此马膘肥,四肢健壮,一身青红两『色』的马『毛』甚是光亮,大蹄子在地上刨动,搞得泥土飞溅,大嘴巴磨动,仿佛要吃人一般,双眼睥睨众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牵马的两人,均是『露』出恐惧之『色』,牵着缰绳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太宗皇帝见得此马桀骜不驯的样子,喜欢得无以形容,可惜他终究是将近五十岁的人,年轻时候因为征战沙场,留下不少的暗疾,如今身子骨比起以前差了不少,这狮子骢他是无法驯服了。
衡山公主见得那狮子骢,大眼睛顿然发亮,一张小脸更是『露』出欣喜之意,叫道:“父皇,这就是狮子骢?这就是我的狮子骢?”
太宗皇帝见得衡山公主那高兴的样子,不由发出一声畅快的笑声,道:“你过去看看,若是它愿意臣服于你,那就是你的。”
衡山公主确实胆子极大,当下她向着那狮子骢奔去。慕饮霜见状,不由眉头微皱,这狮子骢『性』子桀骜,一个小姑娘过去,恐怕会有危险。武媚此时却是夸道:“这衡山公主不愧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太宗皇帝微笑点头,在这时,衡山公主已经走到狮子骢之前,那狮子骢眼中竟是闪过不屑之『色』,发出响鼻,脚下刨动更快,飞溅的泥沙四起,不少的都洒在了衡山公主的身上。
衡山公主确实有几分胆量,当下她不管身上的灰尘泥土,直接站到那狮子骢的前面,道:“你就是狮子骢?以后你就跟着本公主吧!”
那狮子骢颇通人『性』,此时前脚高高举起,后脚支撑在地,仿佛人一般立了起来,不仅如此,嘴巴张大,发出不屑的嘶叫。叫声传开,在马车上『荡』漾,那些马场中的骏马,此时均是发出嘶鸣之声,与那狮子骢应和着。霎时间,仿佛这里就是战场,战马嘶鸣,烟尘弥漫。这等景象,不要说是武媚和太宗皇帝,就是慕饮霜也是微微动容。这狮子骢,不愧是马中之王,竟是有号令群马的本事。
衡山公主虽是胆大,可终究还是一个十二岁多的孩子,当下她脸『色』刷的一白,眼中闪过恐惧之『色』,可她却是没有退去一步,恐惧之中,竟是有些激动,如此骏马,她确实喜欢得不得了。
那狮子骢见得衡山公主眼神,仿佛受到了挑衅,当下四脚齐动,挣开缰绳,直接跃过那牵马的人和衡山公主。这一举动,令得武媚和太宗皇帝的都是神『色』一变,毕竟衡山公主还小,要是被伤着怎么办?
慕饮霜神『色』微微一动,双眼盯向那狮子骢,无形中的威压释放而出,那狮子骢虽然还在空中,可是身上却像是背了千斤重的东西一般,整个身子向下坠去。在这时候,不安与恐惧全都充斥在那狮子骢的眼里,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叫,接着便是降落在地,四蹄砸在地上,烟尘弥漫,将其笼罩其中。